我苦苦一笑,說你就別挖苦人了,不是一起發大財嗎?請大師指點迷津吧。
張富貴說指點迷津算不上,但一起發大財還是指日可待的,你就放心好了,話鋒一轉,問:“對了老同學,我記得以前你給我看過一本你祖上留下的日記,上麵還畫有圖,在不在?”
我想了想,說還在,在。
張富貴眼晴一亮,說好,好,在就好,記住了,晚上我來找你,就十萬火急的事也得等著。
我說你問日記幹嗎?莫非是要帶我去地庫尋寶?
“對!”張富貴又四下一望,“高中時咱不就商量過嗎?這都是無主之物,咱憑啥不去?我認識個人,他最精通這行,但苦於找不到路線嘛。不過這下好了,有你那本日記,還不手到擒來。”
我一聽,頓時心就熱了。其實這也是我多年的夢想,而眼下變得猶為熱烈,因為我得有錢,有錢後才能娶蘇曼,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
“大家都忙,就不耽擱了,記住了,晚上,今晚上。”張富貴說著就上了車,遠遠地還在向我搖手,提醒我晚上等他。
天黑的時候,張富貴果然找上門來,背後跟著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子,戴著副寬邊眼鏡子,身子瘦得皮包骨,但走路利索,小跑似的,顯得精氣神十足。
我將兩人迎進屋去。張富貴介紹說這是王教授,以前是位考古學家,現在退休了,平時喜歡玩點古懂,鑒寶方麵頗有成就,算得上學術界的權威。我一聽王教授是考古學家,而且還是權威,不禁肅然起敬。
我也將蘇曼介紹給王教授。王教授並不理會,叉腿在堂屋桌前一坐,眼卻望著張富貴:“你說的東西呢?”
張富貴“嘿嘿”一笑,說王教授真是性情中人,比咱年輕人還急,這不腳還沒落地嗎?慢慢來,慢慢來。向蘇曼一望,還想介紹一下自己,可蘇曼已經轉身,回裏屋去了。
“歐朋友,你愛人挺不高興的。”王教授眼晴四下打量,“咱們談事情,可方便?”
我說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蘇曼就是這樣,外冷內熱,她又不認得您,就不必見怪了。
張富貴頗為遺憾似的,說蘇曼好像也認不得他了,真是的,以前還為了她,與老同學幹過架呢。
我笑了起來,沒想他還記得這事。
張富貴隨身帶了個提包,裏麵裝著許多肉幹,花生米,還有兩瓶白酒。他似乎考慮到了我很窮,東西放上桌後,又從包裏掏出三個酒杯,依次斟滿後,三個人就坐在桌前小飲小酌起來。
王教授醉翁之意不在酒,又問:“二位小友,東西呢?”
張富貴向我望了一眼,我連忙將那本日記拿出來遞給老頭子。這本日記搬家時並沒丟棄,這倒不是刻意為某天尋找地庫,而是祖上遺物,一直好好保存著。
王教授急不可待地接過書,就在桌上攤開來。我和張富貴顧不得喝酒了,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圍著看。
老頭子翻了幾頁,點點頭,翻到中間的一張墨畫的地圖時,從懷裏掏出了個放大鏡,又吩咐將燈再弄亮些,然後兩個鏡片幾乎重疊著,全身伏在桌子上,仔仔細細地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