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活氣更像是被逼瘋了一樣,他們那疲倦的眼神好似被刻刀雕刻了似的,那是殺氣?不是的,那眼神好似使人看到了戰爭,一種殺人的氣場,一點也不誇張。
最具有洞察力的騰千此時根本就是喪失了原有的能力,也可以說喪失了“生命力”,那眼神告訴別人:我沒有靈魂。他看不到大家的變化,感受不到一周後的預警,隻是想著那黑影,在他眼前飄來飄去。
仁瑾出去了,和每天一樣,都要在教學樓門口抽上兩顆煙作罷,一輛商務轎車剛好停在仁瑾麵前,從後車門下來的是沈飛——他出差了——說是被總部調去開會去了——一想也不是什麼好事。
“哦,回來了。”
“出事了!”
“什麼?”
“跟我走,我跟你說。”沈飛環顧一下四周,仁瑾大吸一口煙,將其一半吸成隱隱星火的煙灰,掐掉了煙,二人相繼匆匆離去了。那滿天彌漫的煙好似平常人家的炊煙,又好似那久違的烽火狼煙,普通又神秘。
上午的時光一如既往的匆匆而逝,幸運的是仁瑾自下課後就再也再也沒回來,一上午就上了王老師的物理課與李老師的生物課,其餘的兩節就被“民辦”成自習課了。
自習課的他們多少有點興奮,但並不是全部。他們沒有嗨與搖擺,而是相繼趴桌睡著了。
這也並不例外,畢竟這一周的強度跟軍隊別無二樣:體能、力量、生存。這三個能力在他們眼中就是魔咒,一天一天的折磨著靈魂,從裏到外,鋼一樣的存在。
騰千好似緩過來一點兒了,但那雙棕黃色的瞳孔依舊詮釋著恍惚一詞的直接意義。
“騰千,騰千。”洛芯弱弱地,用胳膊懟了懟身旁的騰千,她不敢用力,畢竟她也不知道騰千到底是怎麼了。
騰千沒有反應,洛芯也沒有去打擾發呆的騰千。
不久後騰千突然開口了,洛芯興奮極了,但聽到其內容後又極快地轉為憤怒。
“洛芯,我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了……我的眼睛”
還沒等騰千說完,洛芯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你在說些什麼?你不是這樣的,你從來都不會說這些喪氣的話,你到底是怎麼了……”
洛芯的語勢越來越低,後又轉為輕微的顫抖,那感覺能讓每個男人都揪了一下心,騰千卻無動於衷。
周圍的大家都沉默了。
“喂,我說你呀,都成什麼樣子了,有問題大家不能一起解決嗎?”金澤不再選擇沉默,肺腑之言由心而出,此言一出好似點亮了一組每個人的眼眸。
似乎是產生了共鳴一樣。
“金澤說的沒錯,你把我們當什麼了?你把朋友當什麼了?你把洛芯當什麼了?”出乎意料,那冰山居寒幽居然道出如此的慷慨語句。
騰千抬頭了
“大家……”
“有困難咱們一起解決,這不就是朋友嗎。”
“對,林昊說的對,咱們是朋友,一起消滅困難。”
“嘖嘖,澤宇你還是當我小弟吧。”
“哈哈哈哈。”
大家不是指責,也不是安慰,僅僅就是振奮一下人心,詮釋著友誼的定義。
騰千此時還能說什麼,隻能勉強地擠出一點微笑。尷尬使他好似打了個哈欠似的,眼眶熱熱的,那不是什麼感動的淚目,好似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是迷茫。
他人的本意是好的,隻不過現在的騰千需要一個答案,再多的安慰好似是對他無奈的憐憫似的,使他更加迷茫。
——我也想和你們一起麵對
——可是
——要怎麼樣才可以解決
——或者說
——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是路口
——還是盡頭
這是騰千內心的想法,思緒是他分外麻木,他睡著了,是該睡著了,滿弦之弓遲早是會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