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搖搖頭,歎道:“可恥!女人呐!”抄完的信托同學送去給天劍。
課間,我和衛爾斯偷偷去盯天劍,想看他的反應。他一如既往的忙著,沒有發現我們。
天劍很受校女生的歡迎,自來到楓林的那天,每天都有女生跟蹤尾隨或是借故找他攀談。不過,天劍跟天性風流的竹宮不同,他對這些事情很不耐煩,這種情形下,考利成了他的攔駕牌。我們看見他時,他正行色匆匆的趕去另一方向,身後是考利攔著一班女生在說什麼。
“天劍的行情真好,快跟竹宮有的一拚了。”衛爾斯嘖嘖歎道。
我經常聽見周圍的女生在談論竹宮這個名字,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不過看見了天劍對那群女生的反應,我心裏沒底了,拖長音道:“是啊,麵對那麼多女生的追求,他居然半點反應都沒有,也許,我們這一計劃也是死路一條。”
衛爾斯信心十足,抬了抬下巴,自信的說:“走著瞧。”
我扭頭膘了他一眼,這家夥對自己的計策蠻自信的,可惜行動一方總是我,讓我一個人去挑戰天劍當炮灰,似乎有點吃虧了。我碰了碰他,“別太得意了,這次計劃失敗,下次換你來。”
衛爾斯鬼鬼一笑,“放心,不會有下次了。”
很快,我們遞出去的情書有回應了!晚上又是我垂手站在天劍麵前,一副罪該萬死的樣子。信已經到了天劍手裏,此刻他正默不作聲地靠坐在沙發上,優雅的蹺著二郎腿,慢慢的看那封經某些人重磅打造的絕對真情流露的情書,不時地端茶杯湊到唇邊輕啜一口。門口,考利正在為我裝門視鏡,時有工具碰撞聲傳來,耳旁聽著雜亂的聲音令我緊張的心緩解不少。
一會兒,考利走進來,“視鏡裝好了。”
老貓從信中抬起頭,微笑著說:“你先回去罷。”
考利收起東西準備走人,我趕忙客氣地送考利出去,門一關上,室內回複到一片安靜之中。我提著的心不由得開始緩緩沉落穀底,不知後麵會有怎樣的局麵等著我?我暗自心怯地回到客廳繼續罰站,見老貓的茶快見底了,趕忙續上。
這時,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黑漆漆的眸底透著絕對平靜,“這信是你自己寫的。”
什麼意思,不會是他看出了什麼吧?心虛的我心跳如鼓。倒茶的手不由的輕抖了一下,我放下茶壺,咬牙承認道:“是我寫的。”
洞察力過人的他沒有忽略我微小的反應,也許以為我心情緊張所至,沒有太在意,隻是語氣淡淡的說道:“以後別再作這麼無聊的事了。”
什麼?居然不屑的說我做無聊的事。要知道為了跟他套近乎,我跟衛爾斯天天絞盡腦計的想主意,我們容易麼?聽了他的話我不由得一頓火起,提高聲調叫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冷血!”
天劍麵色一沉,不悅地冷道:“你說什麼?”抬眼看向我,眼底射出一道犀利的眸光。
我心頭警鈴大作,忽然意識到我現在正有求於他,萬萬得罪不起。當下,忙陪笑地立刻改口:“沒什麼。”
他長久的盯視了我半天,見我低眉垂翦的噤聲不語,許久,緩緩收回視線。停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在茶幾上,起身站起來。看他要有走的意思,我馬上態度‘誠懇’的挽留道:“再坐一會兒吧?”
他再次抬頭看向我。怕他懷疑自己的誠意,我努力端出一副極誠摯的模樣,卻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更怕被他看出我的言不由衷。終於他什麼話也沒說,推門走了。
我心頭輕鬆愉悅之極,這場戲表演得非常圓滿,他好象完全相信了。謝天謝地,但願這個計劃能成功。臉上帶著喜悅的笑容,我輕聲道:“慢走。”關上了門,緊接著我把眼睛湊到門視鏡處偷看,想看看他的動靜。誰知,他還沒走,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若有所思的回頭向房門看來。我這一看剛好與他的目光相遇,嚇得我三步兩竄逃回客廳。
第二天早上,門外響起的敲門聲驚擾了我的美夢,我穿著寶寶裝睡衣嗬欠連天的走去開門,門一開,穿著昨晚一樣裝束的天劍正靜靜站在門口。老天,怎麼又是他!乍見到他站在門口把我嚇了一跳,迷乎乎的睡眼瞬間睜得老大,仿佛才從夢中醒來。我驚問:“怎麼是你?”
“你以為是誰?”天劍輕描淡寫的反問,自行推開門走進來。“早上工人沒來,到你這裏吃早飯,你沒意見吧?”
在這裏吃?我驚愕住了。
豈止是沒意見,意見大了!我心裏意見大了。想歸想,這種話哪裏敢說出來。見我一時沒有回話,他轉身朝我望來,眉頭微抬。
“呃,沒,沒意見。”我連忙點頭。
他頷首,在沙發上坐下來,順手拿起被我丟在茶幾上的雜誌看了起來。我連忙衝進浴室衝澡,又返回臥室換衣服,被子也顧不上疊就匆匆一頭鑽進廚房。正要作早飯,門外又有人敲門,天哪,今天是怎麼回事,一貫平靜的房門,老有人在敲。這回又是誰找我?正要跑去開門,天劍已在我之前打開了門,隻見門外,衛爾斯傻傻的站著那兒一副驚愕的表情直望著天劍。
還是天劍先開口,他口氣淡淡的問:“有什麼事?”天劍身上有一股領袖般的過人氣勢,加上語氣簡短而練達,無論何時都給人一種壓迫感。
聽到他在問,衛爾斯忙把頭搖得象波浪鼓,不自然地打哈哈:“沒事,找光明一起上學。”
天劍輕挑眉頭,疑心的問:“太早了吧。”
衛爾斯想也不想的衝口而出,“那你怎麼在這裏?”這句話明顯有觸犯天劍的意思。服從天劍命令的所有同伴中,敢這樣說話的還沒有誰。
天劍下巴微抬,站在後麵的我偷偷給衛爾斯打手勢,示意他快走,衛爾斯也意識到自已的無禮舉動,沒等天劍說話,馬上識時務的逃離此地。天劍關上門,轉身看向背手拿鏟子站在他身後的我,剛從愣神中回複過來的我與衛爾斯的反應同出一轍,機靈的陪個笑臉,馬上溜回廚房繼續做飯。
吃早飯時,我們並排坐在沙發上,氣氛安靜得有些異樣。天劍沒有吃飯說話的習慣,而我心頭謹記一條:天劍不說話我絕不冒然開口免生事端。所以見他埋頭吃著,我反而更樂見這種局麵,一心自顧自的吃飯。
天劍吃完飯用紙巾擦了擦嘴,端起我提前給他備好的熱茶喝了一口中,方才開口說道:“我讓你安視鏡是為了讓你看清門外來人是誰,不要貿然開門,如果早上門外的不是我而是劫匪你怎麼辦?”
我會怕劫匪?長這麼大,我堂堂光明還沒有怕過什麼人。呃,不對,除了天劍。天曉得,我為什麼這麼莫名其妙的怕他,說不出理由的怕。“那就打他個半死!”臉上誠懇地點頭,心裏卻在低低的說。
“第二,我們是外來人,為了日後在學校過得安穩,我們必須團結起來。”天劍在訓教。
趁他心情不錯,我想起請他幫忙傳信的事,正欲開口,他抬手製止了我,不悅地說:“我的話還沒講完。”
“哦,是。”我隻好乖乖的閉口聆聽。他看了我一眼,語氣強勢的提醒道:“記住,以後不要隨便打斷我的話。”
我聽話的點點頭,一點脾氣也沒有:“是”
“他們已經推舉我作社長了。”他順口提了一句。
“他們?”我納悶地問,一時沒想起他們指的是誰。
“除了你們兩個以外的所有人。”他把茶杯放回茶幾上,然後扭頭看向我的眼睛,定睛說道:“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我?我跟衛爾斯商量一下再說吧?”我遲疑的說。
聽到我的回答,他眼眸變了顏色,變得深蟄而危險,目光緊緊鎖定我。“衛爾斯和你是什麼關係?”他口氣冷冷地問,似乎有些責備的意思。
奇怪,他生什麼氣,同學之間能有什麼關係?不過問話還是要回答的。
“同學而已。”我老老實實的回道。
他淡道:“那樣最好。”
到了學校,我把天劍的話學給衛爾斯聽,聽說就差我們兩人的意見了,對此,衛爾斯不置一詞,他不說,我也不表態。結果很明顯,我們誰也不希望天劍當頭兒。因為這樣一來,以後事事都要聽從天劍的指揮,我們才不願意呢。就在我自顧自的想著什麼。衛爾斯半晌冒出一句,“你們兩個到底什麼關係?”見鬼了,怎麼他們都喜歡問這種問題?連問話都出奇的一致?
“什麼關係也沒有,我好象多了一個爸爸。幾乎每晚總要先罰一會兒站才混得過去。”我無聊的瞪了他一眼。
聞言,衛爾斯臉色緩和一些,接著又問了一句更讓我惱火的問題:“他沒有什麼非禮行為吧?”
這家夥,頭腦裏在想什麼。
等他話音剛落,我不悅的劈頭給他一巴掌,衛爾斯委屈的抓住我的手,申辯道:“我是為你著想呀!”
“不需要!”我冷哼一聲,甩開了他的手。
他沒趣的摸摸鼻子,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他問我:“加入他們嗎?”
我沒有主意,於是,我們又是一陣沉默。
此後的日子裏,我身邊變得太平許多,校園的風平浪靜讓人感到極度無聊。無論我走到哪兒,總覺得有雙眼睛在不知名的角落盯著我。起初,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證實了我的猜測。
課後的社團活動時間,後操場有很多人走動,我在藍球場一角玩著球,正打著上癮。這時,一個臉生的男生靠上前,“光明嗎?”
“我是。”
“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來人示意我跟上,那人眼中帶著一抹挑釁的意味。
我托著手中的籃球,滴溜溜的轉,跟他來到幾步開外,一群男生站立地方。這裏是被綠化帶隔離開的一片自由區,我們正站在操場之外。
“就是他!”其中一個指著我叫道。抬眼分辯,竟是那日被我撂倒的那個男生,原來他找人算帳來了。我冷笑著,發出一聲冷哼。
為首的老大倨傲的問:“是你欺負了我弟?”
“我?我跟本不認識他。”我開始裝糊塗,微笑著反問:“你們看,我一介女流之輩,能打得過五大三粗的男生嗎?”
為首的男生打量了我一眼,懷疑的扭頭看向被打的人。
“就是他,當時我就在旁邊,絕對是她。”另一個同伴也叫道。
為首的男生再次看向我,“你沒話說了吧?”
我聳了聳肩,攤開雙手問:“沒辦法,被你們認定的事,我無事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