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到一陣心悸,伴有輕風浮動,身前矮山忽然一分為二,戚長征詫異回望,二郎仙君收刀而去,那背影說不出的……孤傲。
戚長征其實更想用“裝逼”來吐槽。
不過二郎仙君這一刀隻帶起一陣輕風,卻連刀芒也未曾顯露,當是已入無形之境。
哮天犬說了句“好好學著,距離無形之境你還差得太遠”,徹底證實戚長征猜測,細細體會此時才消散開來的仙力餘波,卻也顧不上吐槽了。
……
……
祖界四日,適應上三天天靈氣入體修煉,也自二郎仙君那裏悟得幾分無形之境,刀法突飛猛進。當然了,沒少挨劈,倒是對無勢之境掌握更深,使用起來從容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劈出一刀耗費大量仙力。
第四日夜間……
上三天的夜晚很難用夜間來形容,隻比黃昏略暗一些,九陽依舊高高掛在空中,隻不過不再有刺目光線,就如九個圓月那般。
就是在第四個如黃昏的夜晚,陰後與諸葛天師一同到來。
戚長征對諸葛天師沒好感,不過對陰後他還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見到陰後那一刻,那股安心的感覺再度出現。
祖殿內,陰後很尋常的坐在石台上,還如戚長征在止戈小鎮見到的女店主那般,不露半點鋒芒,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接受二郎仙君與戚長征跪拜禮。
“見到你們一同出現本宮欣慰,一別二十餘載,楊戩已顯相濟之相,隻需牢記本宮昔年所言,便去吧,諸葛會安排你去見天帝。”
二郎仙君退出祖殿,陰後的目光便看向戚長征。
不自然的,戚長征忽然緊張起來,支支吾吾的道:“止戈……止戈小鎮不識您真容,多……多有冒犯,我那個……還有五千仙石未曾給您。”
戚長征說的是在止戈小鎮最後一次去往那家店麵采購製符之物,臨進門前再度感受到那股心安的感覺,卻是未在店內見到陰後,他取走價值五千仙石的符紙與符文液,原本在櫃台放下五千仙石,離開前又自取走的事。
“你還記得此事?”
“當然記得。”戚長征說,“事實上我並不是真的貪圖符紙符文液,我隻是希望再見您一麵。”
陰後那張形如中年女子,又有歲月留下痕跡的麵容露出一抹疑惑之色,“本宮不明白你所言何意。”
戚長征坦然道:“那個時候我隻以為您是一位境界深不可測的花仙,而我離開止戈小鎮就會麵臨仙庭追殺,所以我才會出此下策,希望能再見您一麵。”
陰後輕歎道:“元始所言半點不假,你果然工於心計,不過,勝在坦誠。”說著微微一笑,“事實上本宮一直在你身邊。”
“我後來才知。”戚長征苦笑道,“隻是您並不打算見我。”
“時機未到,見你有害無益。”
有些話戚長征很想問,但太過敏感,他還沒想好該不該在此時發問,不料陰後卻是主動提及。
“諸葛說你是最大的變數,原本不信,後來不得不信。黑袍阻你入祖宮,你卻堅持前往;你初見元始真身,竟是以心脈精血渡之,此為最大變數。若非此舉,本宮不會心生貪念,將你逼到這步田地,可曾後悔?”
戚長征搖搖頭,輕笑道:“真要說有人逼我,那不是您,我理得清。再說諸葛也給過我選擇,是我自己選擇放棄接受大帝傳承,怪不得誰。”
陰後有些詫異的看著戚長征,自戚長征回到止戈小鎮她便一直在觀察他,對他的負麵評判較多,特別是在黃袍空間內威脅寒玉宮冰仙一事,讓她對戚長征的評價降到低點,也是因此才決定不與戚長征相見,抵達天南殿不久便強行收走冰鳳。
卻絕非此刻表現的這般灑脫。
莫非又是一個變數?陰後不由自主的如此考慮,但轉念又想到元始對戚長征的評價,打算再試一試,“你當真願意舍棄自身相救元始?”
戚長征坦然道:“當然不願意,我還沒活夠呢,想見到我的兄弟道侶,我的子子孫孫飛升成仙;想見到隕落的尚不知轉世身處哪一界的九龍;還想回地球去看一看我父母的墓地;還想去地球冥界轉一轉,若我父母未曾轉世,為他們尋一個好人家轉世;還有好多好多的心願未了……”
說起這些,戚長征感到心酸,吸了吸鼻子,接著說道:“就因為這許許多多未了的心願都需要仙界與凡界的存在,而仙凡存在的前提是阻止混沌輪回繼續演變下去,大帝醒轉能阻止混沌輪回演變,我舍身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