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青山打開殿門,聽得仙將所言驚訝道:“你說長征師妹?他哪來的師妹,沒有這回事,驅逐了事。”
仙將取出一塊銘牌,猿青山狐疑接過,驚咦出聲:“這是長征的道君銘牌,莫非那位叫靈秀的女仙是從天南殿而來?”
仙將道:“正是,若非有此道君銘牌,本將也不會親自前來通報。”
祖宮雲山外,靈秀與古爾咖赤懸浮在空,三個月的奔波沒少遇見險情,所幸古爾咖赤在靈秀的指點下應對得當,有驚無險到來祖宮。卻沒想到祖宮規矩森嚴如斯,要不是有戚長征的道君銘牌,他們連在外等候的機會都沒有。
這麼些年過去,靈秀雖還是小仙,卻已是極境上境,在天南殿接受哮天犬教導,足不出戶,卻也絕非昔年懵懂無知的可憐小女仙,身為哮天犬唯一弟子,在二郎仙君還未離開天南殿之前,還曾得到過二郎仙君指點,境界不高,實力卻是突飛猛進,有望在十年內突破極境。
而實力大增隻是一個方麵,進步最大的便是煉丹術,這一路行來,幾次遇險,也多虧了靈秀不凡丹術,為遭創的古爾咖赤及時療傷,方能數次脫離險境。
此時的靈秀頗為忐忑,為能否見到師兄忐忑,也為見到師兄忐忑。
複雜的心情。
相比忐忑的靈秀,古爾咖赤就是誠惶誠恐了,這三個月來,途中見聞讓他大開眼界,對仙界的爭鋒也有了清晰的認知。
他卻不知道,這還是在暗夜過後,仙界爭鋒不如往年激烈的結果,要是在往年,途中的境況隻會更加險惡,能否安然抵達祖宮還是未知數。
到了現在,他已經知道靈秀的師兄是誰,想到接下來要麵對的是已然成為道君的戚長征,他心裏越發沒底。
眼前雲山雲霧忽然翻滾起來,漸漸的出現一個通道,從通道內飛出兩人,古爾咖赤打眼就認出這二位仙人乃是猿青山與袁紫衣。
猿青山和袁紫衣也在這時見到了古爾咖赤,雖感意外,卻也隻是對古爾咖赤與靈秀一同前來感到意外,而非對古爾咖赤到來感到意外。隻因去年古巨爾曾離開過九璿池宮殿回了魔宮一趟,便是魔龍梵蒂卡的到來,古巨爾也曾說過,古爾咖赤在這一兩年間也將鑄就仙軀。
時過境遷,仙凡有別,修元祖界的恩怨已經放下,最大的對手古巨爾都已經成為盟友了,何況隻是昔年的骨魔將,熱絡當然不可能,猿青山奚落幾句古爾咖赤受著也就當“久別重逢”的盟友對待。
告之魔宮方位,古爾咖赤施禮退去,此一時彼一時,各有各的唏噓。
靈秀不見師兄前來,反而是一男一女兩位陌生的仙人,其中那位女仙還是蒙著麵紗,內心忐忑更盛。
“你就是靈秀?”
“你是?”靈秀保持警惕。
“我是長征道侶袁紫衣。”
“啊……哦,我,我聽師兄說過,但他沒說道侶是誰,你,你真是師兄道侶?”靈秀不知怎麼的,忽然就心慌意亂起來。
“我是。”袁紫衣微微一笑,道:“長征閉關無法來接你,且先隨我進入祖宮。”
“好,好的。”靈秀感受到對方善意,點了點頭。
進入雲山通道,通道蜿蜒狹長,彼此距離很近,靈秀頓時感受到來自袁紫衣身上的壓力,不其然的將目光落向那枚展翅欲飛的九彩雀簪,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令她不敢正視,連忙錯開目光。從落後一個身位不知不覺越走越遠,隔得遠了不再被雀簪無形中散發的可怕威壓壓製,便也能清晰看見袁紫衣背影。
一襲修身白袍掩蓋不了對方婀娜多姿的仙軀,腳步輕點翩然前行儀態萬千,靈秀不知不覺竟是看呆了。
“當需謹記師兄就是師兄。”靈秀忽然想起師尊說的這句話來,有那麼些黯然神傷的感覺。
靈秀的異樣,袁紫衣與猿青山都能看得出來,要說戚長征和袁紫衣之間已經無需言語溝通就能擁有絕對的默契,猿青山與袁紫衣之間也因為戚長征的關係擁有默契,彼此一個目光便能默契配合。
“你聽長征說過我嗎?”
身後傳來那位陌生男仙的聲音,靈秀回頭看他,近丈高的仙軀頗顯粗壯,濃眉大眼,高鼻厚唇,臉型見方,相貌英武,不算濃密的絡腮胡又給對方添了幾分粗狂,倒是與象魃阜有些相似。
自然而然的,靈秀的目光最後落在猿青山肩頭,那裏趴著一隻小小的玄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