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輦在殿前降落,戚長征牽著袁紫衣下車,黃閣老收起巨輦對戚長征施了一禮,這回卻並未立刻隱去。
袁紫衣鬆開戚長征的手回了一禮,頓時感到巨大的壓力臨體,也隻是刹那之間,戚長征已經伸手扶住了她,壓力頓時消失。
“老黃,關於麟雲道尊,我想……”
“少爺,祖宮規矩森嚴,麟雲子過錯在前,略施薄懲而已。”
戚長征想了想,先行將袁紫衣送進殿內,隨即退了出來,“你是十八閣老之首?”
“是。”
“我是少主?”
“是。”
“你聽我的?”
“一定範圍。”
“我有權赦免麟雲子?”
“祖宮規矩不可廢。”
“祖宮本沒有少主。”
“現在有了。”
“我若堅持赦免麟雲子?”
黃閣老沉默片刻,“老仆遵令。”
“無規矩不成方圓我懂,慈不掌兵我懂,隻是……”戚長征笑了笑,“我隻是少主,不是少宮主,重規矩我更重道侶,讓你失望了。”走到殿門前,戚長征回過頭來又道:“子女是我的命,大帝寬容留一線,卻不該留在我子女身上,鬆壑必須死。”
戚長征進入殿內,黃閣老久久站在殿外,愁眉不展,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來的路上,袁紫衣已經知道顏如玉、猿青山以及古巨爾在九璿池宮殿,對於猿青山,彼此已經很熟悉,數十年未見聊了幾句便重新熟悉起來,而隨後露麵的古巨爾,袁紫衣倒也沒有冷眼相對。古巨爾也識趣,相互見過禮,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回到左殿修煉去了。
“如玉還沒出來?”戚長征問猿青山。
猿青山搖搖頭。
“她怎麼了?”
“與古巨爾切磋受了些傷,一直沒有露麵。”戚長征解釋道,“我去叫她。”
“療傷要緊,見麵不急在一時。”袁紫衣說。
戚長征覺得顏如玉一直未曾露麵不是那麼對勁,隻是袁紫衣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多解釋,“要不我先陪你看看修煉環境。”
“也好。”
先去的右殿,袁紫衣對戚長征所說的冰鳳很感興趣,到了右殿進入內殿,極盡陰寒的氛圍還讓袁紫衣感到些許不適,等到那隻冰鳳自冰塘內探出鳳首,內殿陰風呼嘯,而就在此時,插在袁紫衣發髻處的雀簪搖身一變,一隻不大點的九彩朱雀騰飛而出,赤炎頓時籠罩在冰塘上空。
隻是頃刻之間,陰寒與熾熱碰撞,整個內殿升騰起濃鬱的蒸汽,那隻露頭的冰鳳估計知曉厲害,縮回冰塘內。
袁紫衣忽然發現戚長征鬼鬼祟祟的打開一道暗門,飛快進入其中,又飛快出來,不由感到奇怪。
離開內殿往後殿去,戚長征自己也感到好笑,邊走邊說:“之前在寒玉宮收取冰鳳是在它衰弱狀態下,正常轉態沒法收入黃袍空間,我約束不了它。靈米是它食物,它自己取不了,隻能由我來取,每回取靈米,它都像防賊一樣防備著我,一直沒找到機會。”
袁紫衣莞爾,“所以你剛才是在偷它的食物。”
戚長征輕笑道:“就是這樣。”
邊走邊說,去後殿轉了一圈,從左殿經過來到主殿。
主殿共有四個套房,每個套房內都有臥房、功房、丹房,還有一個後院,當然眼下除了顏如玉入住那個套房外,其他三個套房還都是空蕩蕩的。
袁紫衣走入與顏如玉相鄰的套房,轉了一圈,說道:“這間給我留著。”
一聽這話,戚長征不淡定了,“你要走?”
袁紫衣牽起戚長征的手,柔聲道:“我畢竟是朱雀聖宮代宮主,彩衣終有一日會回歸聖宮,提前為她做些準備。”
戚長征輕擁著袁紫衣,“可我想讓你陪著我。”
“你是我道侶,我當然會陪著你,我說過你在哪裏我在哪裏,眼下你在祖宮,我也會在祖宮。隻是在此之前我先去一趟朱雀聖宮,十天半月我便回來,之後我便留在你身邊,至於朱雀聖宮偶爾去一趟便罷。”
戚長征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或許我也應該為小白做些什麼。”
袁紫衣道:“關於彩衣和小白何時能飛升,有機會你問一問黃閣老。”
“嗯,我曉得。”
袁紫衣猶豫道:“另外有件事我一直在考慮,也問過麟雲子,沒有得到答案,或許你可以先問一問金剛,我們是否可以回修元界?”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戚長征又那裏是沒想到,早在十多年前聽聞淳倚道君被貶下修元界之時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隻不過那個時候的他什麼都不是,想問也不知找誰問去,後續十來年沉浸修煉中,隻想著盡快提升實力,倒是經常會想起修元界的事情,卻也沒有再去想如何回歸修元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