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秋離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塵封的記憶紛遝而至,他想起千萬年前修元祖界最強元門鬆壑元門,想起鬆壑元門那位殺伐果決的元主師弟,那位為父報仇,重創鬆壑,更是敢對猿祖出手的荒蕪真人。
隻是太過久遠的記憶,秋離不敢確認,當看見那麵褐色木牌之時,他終於確認了,眼前這位佝僂著仙軀的青衣老仙正是千萬年前那位荒蕪真人,亦是大帝近侍十八閣老之一的黃閣老。
震驚之餘,秋離保持沉默,躬身退開,卻是對進入廂房的年輕仙人感到疑惑。
是誰能讓黃閣老護衛在側?
對於忽然出現的戚長征,顏如玉與冷寒玉都感到意外,在戚長征推門而入前一刻,冷寒玉已經有了掀桌子的衝動,毫不客氣的伸手指向比她高出半頭的顏如玉,就待將戚長征的事和盤托出,顏如玉這會兒正打算拍開冷寒玉的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戚長征忽然闖了進來,看見的就是怒目相對的兩女,還有那糾纏在一起的兩條胳膊。
回手關上門,隔絕感知仙陣重新開啟,戚長征走到桌前,似笑非笑道:“猜拳還是掰腕子?”
沒有在廂房內多留,幾句話的工夫,戚長征托冷寒玉轉告猿青山,半月後回返祖宮,便與顏如玉告辭離開。
兩人十年前相見,卻是話沒說上幾句被迫分開,此時重逢,看著行動自如,冰顏不失生動的顏如玉,戚長征陰鬱的內心添了幾分暖意。
沿著寒玉閣下山途徑緩緩而行,互道這些年經曆,顏如玉多數時候都在冥宮修煉中渡過,倒是說起與古巨爾幾次不相上下的交手,戚長征也說起十年前分別之後經曆。
邊走邊說,說到離開天南殿見到不遠處一個六角亭,便往亭內走去。
青衣老仙遠遠跟隨,在他身後是秋離仙君,看得出來秋離仙君很想和青衣老仙交流,隻不過青衣老仙隻是默默前行,沒有交流的意圖,他也隻能跟著。這會兒他見到少宮主與那位尚且不明底細的年輕仙人在亭子內坐下,青衣老仙也停了下來,他不再猶豫,走到青衣老仙身旁搭話。
亭子內顏如玉也問出了最想問的一件事,那就是袁紫衣。
戚長征倒是沒有隱瞞,將前往月宮帶著袁紫衣與趙燕鴿離開,前來祖宮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顏如玉雖與袁紫衣不是那麼對付,但聽得袁紫衣被朱雀聖宮仙人帶走,也是為袁紫衣擔憂起來,戚長征指了指遠處青衣老仙,低聲道:“別擔心,那位老仙乃是祖宮祖將,現在尊我為少主,前兩日我曾去過一趟朱雀聖宮,雖未曾見到紫衣,但也確認紫衣無恙。”
祖宮祖將,顏如玉還真知曉,她在就任冥宮少宮主那日,就曾在冥王犬的陪同下前去拜見祖宮派往冥宮坐鎮的祖將,祖將非同一般的身份,顏如玉感受頗深。
“這麼說來,你已經成為祖宮少宮主。”顏如玉感到意外。
戚長征搖搖頭,道:“沒有,眼下還不能暴露大帝後裔身份,我在祖宮還需保持低調,去見紫衣我沒有露麵,之前去冥宮尋你,我也是在龍輦內未曾露麵,隻是沒想到你會離開冥宮,說來還真巧。”
顏如玉輕笑道:“是挺巧的,好在你找來了。”說著眉心微蹙,看了眼坐在身旁的道侶,“冷寒玉說你離開祖宮是怎麼回事?”
“就是去見紫衣啊。”戚長征輕描淡寫道。
“不是因為冷寒玉糾纏你?”
戚長征好笑道:“你想什麼呢,你和紫衣是我道侶看重我緊張我,她隻是朋友,幫過我不少,來尋我估計也是青山不明我去向找到她,她盡朋友之力而已,我還欠著她人情債未還,哪來的糾纏一說。”
顏如玉麵色微紅,帶著幾分羞愧道:“那是我冤枉她了,回頭我就將寒宮陰脈還給她,就當是償還她人情債。”
“不妥,你現在已經入得陽極境,這麼些年來陰脈消耗不小,我這裏有新靈米,可用來滋養陰脈,等會兒給你。你的陰脈留著,紫衣過個幾年說不定就能用上,還有妲己、二蛋他們,將來修元祖界會有越來越多飛升仙人,你這條陰脈給他們留著。
至於冷寒玉這份人情,到時候我會將從寒玉宮竊取來的冰鳳還給她,另外我在祖宮擁有一個宮殿,宮殿位置處於祖脈脈眼外圍,一個時辰修煉堪比祖宮脈尾修煉半月,到時候可以讓她在脈眼處修煉,這樣也能還她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