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隻說了三個字,戚長征卻知道這三個字的分量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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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真君回來後沒有修煉,給自己泡了杯茶,卻沒有去喝,隻是坐在那裏想事情。
戚長征想要拜他為師,他很早就已經知道,始終在回避,因他很清楚戚長征的師尊不能是自己,所以他會在戚長征對他跪拜之時避讓開來。
陰後對他說的那番話,他一直有在考慮,能明白陰後對戚長征的期望,但他不是很明白陰後對他的期望。
“……你與他,陽與陰,恰是過剛與過柔,若能相濟,實乃三重天之福,九千界之幸,混沌規則演變也將終於你們之手……”
他與戚長征,過剛與過柔,他能理解,也正在依照陰後指點相濟,隻是為何他們相濟,便能成為三重天之福,九千界之幸?
這點他雖能明白一些,卻並不是很明白,他想明白的是輔助戚長征奪得帝位,而陰後所指卻似乎不止於此,否則,不會有“混沌規則演變也將終於你們之手”這句話。
他有一個不敢去想的猜測,哪怕思考的方向稍有偏移,二郎真君也會渾身冷汗直冒,這個猜測太過匪夷所思,比之大帝存世百年還要更加恐怖。
他確信自己誤解了陰後之意,他更願意相信隻是讓他輔助戚長征奪得帝位,爾後輔助戚長征終止混沌演變規律。
他也想去祖宮看一看,有公心,也有私心。
哪怕被貶為真君,他依然是天庭仙將,千萬年前大帝對他的恩惠他還沒有報答,應該說正在通過戚長征來報答,但他還要親自去見一見元始大帝。
哮天犬前來對他說時候到了,戚長征有重要的事情對他說,他古井不波的心境好似被丟下一顆石子,蕩起層層漣漪。
隻是並不是他奢望的那樣,他很生氣,第二次動手教訓哮天犬。
其實在離開天南殿那會兒,他就已經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不單單是對哮天犬泄憤的緣故,還有他明明知道上頂仙尊已經歸來,卻還為一己之私為自己找借口去見趙燕鴿一麵。
回到修煉之地,他靜不下心來,沒有想起不敢去想,一旦想起,腦子裏的那個她總是揮之不去,他覺得是在褻瀆,對不起元始大帝,可他越不去想卻越會去想,他很苦惱。
以至於茶一口沒喝,哮天犬和戚長征到來他都沒有察覺。
“楊爺。”
手一抖,石桌碎裂開了,好在茶杯接在手中,沒有太丟臉,喝了口早已冷卻的茶水,“什麼事?”
“就是去祖界的事。”戚長征見到驟然碎裂的石桌,還以為二郎真君餘怒未消,可不敢胡亂說話,要是在這個時候再挨上一刀,哪兒也去不了了,他小心翼翼的道。
哮天犬也不敢嬉皮笑臉,揮手將石桌複原,為主子重新換上一杯熱茶。
“嗯。”二郎真君其實很想問一句:“還有呢?”沒問出口。
沒有哮天犬攙扶的戚長征支撐不住身軀搖搖欲墜,二郎真君說了句:“坐下說話。”
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也害怕,動不動三尖刀就斬來,誰不怕。嘴裏說著“謝楊爺賜座”,坐了半邊屁股。哮天犬添亂,給他衝了杯茶,搞得戚長征挺尷尬。
該說的還得說。
“楊爺,日前有言白山往祖界去,後來又與狗哥聊起此事,白山不可能獨自前去祖界,上頂仙尊必然會同去……”
二郎真君喝了口茶,戚長征以為他有話要說,停頓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二郎真君並未開口,於是接著道:“按理來說,上頂仙尊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往祖界去,可他偏偏去了,我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事關大帝。”
戚長征再度停頓,征詢的目光看向二郎真君,那位爺沒有表示,隻能繼續說道:“原本我是打算去一趟祖界,奈何祖界太過遙遠,以我的速度至少一個多月才能抵達,這還不算途中可能遇到的變故。所以我想能不能請楊爺去一趟祖界?”
先說服二郎真君同意去祖界,再提及帶趙燕鴿去見元始大帝,這是戚長征的策略,隻是二郎真君這位爺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什麼話也沒說,站起身來,三尖兩刃槍在手,戚長征嚇了一跳,三尖兩刃槍卻沒有朝他斬來。
“養好傷修煉。”走出幾步,二郎真君才開口說道。
“主子!”哮天犬急了。
“上頂老兒知曉你在這裏,侗鼎老兒就會知曉。”二郎真君腳步不停,“想去祖界,憑自己的實力去,何時能接我一槍何時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