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笑道:“他對稱呼不在意,叫楊爺親切。”
“……”象魃阜表示無語,估計也隻有戚長征能如此說。
戚長征揮揮手,便有一桌一椅出現在床邊,桌上有酒,還有幾樣糕點幹果。
“坐下說話。療傷最是無趣,你來了正好可以陪我喝幾杯。”
象魃阜也不客套,給戚長征倒了杯酒,再給自己滿上,他倒是細心,還把糕點幹果往戚長征方向移動,好方便戚長征取用。
戚長征瞧著有趣,象魃阜這麼一個幽黑大漢竟是有細心的一麵,隻不過他消受不了,傷勢在腰,喝幾口酒還成,糕點幹果的吃了遭罪。
說了幾句,戚長征狀若好奇問道:“我聽說祖界神秘,罕有人知祖界方位,你二爺與祖界仙人相熟?”
“這些事不好說,在我離宮之時,老祖交代過我不談祖界之事。”
戚長征故作神秘道:“是因為大帝沉睡不醒吧。”
象魃阜緊張起來,雙手連搖,“不可言,此事再也休提。”
“你看看你,總是這樣大驚小怪的,這又不是在外頭,隻有你和我,再說連我都知道大帝沉睡,再是秘不可宣之事也已經成為公開的秘密,朋友之間私下閑聊,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象魃阜指指門外,戚長征輕笑道:“別擔心狗哥聽見,他在天南殿,平日裏無事我和他也有聊過此事,無妨。”
象魃阜還是有些緊張,他低聲說:“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你不知事態嚴重性,聽老祖說大帝隻剩下百年壽元,仙界局勢動蕩也就是這百年的事,非同小可啊,不怕你笑話,我家老祖都躲得遠遠的,要不是我必須前來找我二爺,老祖都不會讓我離開,私下說說也就罷了,你可千萬不要有參與的心思。”
“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參與。”戚長征心裏苦笑。
“我眼下就是一散仙,從何談起參與。倒是你老祖都躲了,你二爺膽子就這麼大,還敢去祖界?”
“他呀……怎麼說呢,老祖可看不上他,隻是他身上有我急需之物,老祖才讓我來尋他。當初就是他違逆老祖被老祖收拾一頓,他愛做什麼做什麼去,隻要我拿回急需之物,再不與他接觸。”
象魃阜對他二爺的態度如此,戚長征也不合適繼續詢問下去,象魃阜也不著急走,倒是可以先搞清楚他二爺身份再說。
想到這裏,戚長征便主動岔開話題,和象魃阜閑聊起來。
廣場邊緣,吉慶仙君倒是想找二郎真君好好聊聊,可二郎真君卻自顧修煉,並未理會他。
對於二郎真君的孤僻,百年前吉慶仙君就已知曉,他倒也不著急。
今夜茶不合他意,他飲酒,飛揚塵土中飲酒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可製造塵土的是二郎真君,那就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光芒閃耀,整座山峰拔地而起,光芒再閃,山峰千瘡百孔,掌印自天而降,漫天塵土飛揚。
吉慶仙君心裏有事,並不妨礙他觀摩二郎真君修煉,不是誰都有這個觀摩的資格,這個機會其實非常難得。
除了二郎真君這位至強者,再無其他至強者會在其他仙人麵前修煉,他們缺少無敵的氣勢,缺少那份自信與自傲,包括吉慶仙君自己也是如此。
要他在挑戰自己的對手麵前修煉,他也是絕對辦不到的。
看著二郎真君挺拔如槍的背影,他似乎看見另一道強行挺直的脊背。
他忽然在想,自己為何會對戚長征青眼相加?
他清晰記得在他見到戚長征賭鬥台上揮刀之時,他隻是覺得有趣,甚至在與戚長征第一次交流的時候依然如此,他說換成其他仙人他會搶了戚長征來做弟子,更多的隻是一句玩笑話。
是什麼時候興起想收戚長征為弟子的念頭呢?
是戚長征離開前說隻跟隨二郎真君修煉八個月?
還是見到去而複返的戚長征與黑老怪一戰的時候?
吉慶仙君陷入沉思,他忽然發現這個問題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關乎他的心境。
他是真的想收戚長征為弟子嗎?
天色漸漸亮起,一夜過去,二郎真君早已不再劈山,卻隻在遠處靜修,他沒有打攪吉慶仙君。
哮天犬來了,遠遠的被二郎真君瞪了一眼,他呲著牙瞪了眼呆坐不動的吉慶仙君無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