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幾個月前我來見小主也沒見你麵,算起來有半年多未見,元門雜事繁多,老道走不開,你在玄武崖修煉是不錯,可也無趣不是,修煉之餘不妨多去元門轉轉,有什麼需要說一聲,老道給你備著。”顏王輕聲客套,亦是在旁敲側擊。
猿王泰山抓耳撓腮,他可不懂顏王心思,心情不好明明白白的表露在臉上,嘟囔著說:“重山不讓我離開,也不許我來找他,今天要不是看見你和婉約前來,我都不敢過來。”
“連你也不見?”顏王詫異。
“見什麼見,最後一次來找他還是在一個多月前,被他趕出洞府,氣死我了,都不知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不知道,長征離去那日,他都沒有和長征告別,一點都不像他……”
猿王泰山絮絮叨叨的埋怨著,顏王雙眉越皺越深。而在洞府內的鍾離婉約也是蹙起了雙眉,自她進入洞府,猿重山也隻是睜眼看了她一眼,爾後便是閉上雙眼,就當她不存在一般。
怎麼回事?
鍾離婉約想不明白,就那麼站在猿重山不遠處望著他。
是對她膩味了嗎?
鍾離婉約又覺得不是。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半年前,猿重山一如既往的猴急,見了她麵嘿嘿笑著就往床上抱,要不是兩人都有節製,保不準幾日纏綿也有可能。兩日的相處心身通透,告別前還是依依不舍,柔情蜜意的話語也說了不少,又哪裏會是膩味的表現。
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猿重山,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異常,隻是睜眼閉眼看她的那一眼顯得冷漠,鍾離婉約百思不得其解,輕聲喚道:“重山。”
“嗯。”
回應是有的,自鼻腔內的一聲輕嗯,疏離感顯露無餘,鍾離婉約心裏又是一沉。
她不是個懦弱的女修,或許在當年有著金軒嗬護的年月她享受著嗬護缺少主見,對修煉也不太在意。可金軒隕落,獨自帶著年幼的金憶逃亡,從紫竹林往東幾千萬裏的路程都堅持下來了,還能避開闖入修元界的妖族之口活下來,就已經是一位堅強的母親。
遇見戚長征,從而結識猿重山,有過將猿重山代替金軒的念頭,可在後續的年月裏,猿重山失蹤了,她也為之牽掛。當戚長征告之猿重山在通天山脈修煉,那時的她就已知道自己在將猿重山當成金軒替代品的同時,猿重山也已經闖入她心裏。
她在乎猿重山。
後來知曉猿重山失去記憶,她跟隨戚長征而來,當見到猿重山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跟隨對方一生的準備。
因為此,她選擇去往玄武崖修煉,猿重山的境界實力都是遠在她之上,她要全力追趕他的腳步,她要在將來遇到危險的時候,能擁有與猿重山並肩作戰的資格,至少能為猿重山擋下一撥攻勢,如果注定隕落,她也打算隕落在猿重山之前。
猿重山的冷淡她不明原因,如今她還沒能突破天陽上境,還沒有與猿重山並肩作戰的資格,但她有女人的溫柔,她有對猿重山的一份真心,縱是冷漠如冰也要用溫暖消融冰雪。
鍾離婉約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她深吸口氣,拋開無用的思緒猜測,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走到猿重山身側,不去在乎是否會受到冷遇,將猿重山擁在懷中。
“是我不好,隻顧著自己修煉,半年多也沒來和你見上一麵,你要是怪我就罵我,要是罵我不解氣……”鍾離婉約話聲一頓,臉上升起兩抹紅暈,似乎是鼓足了勇氣般,接著說:“你打我,想在床榻打我就在床榻打我,想在這裏打我就在這裏打我,想怎麼打我都行,我都聽你的……”
似這些二人之間露骨的床笫夜話,放在平日無論如何也是說不出口的,今日鍾離婉約也是豁出去了。
盡管被鍾離婉約擁在懷裏,卻依舊冷漠著一張臉的猿重山在此時睜開了雙眼,嘴角高高翹起。若是此時的鍾離婉約不是羞紅了臉,看也不敢去看猿重山一眼,說不得就會發現猿重山的笑容與往日完全不同,帶著一股奇異的邪魅之意。
縱深數百丈的洞府隔絕神識感知,卻隔絕不斷聲音的傳遞,似有似無的聲響傳出洞府,猿王泰山聽見了隻是撇撇嘴,往常他還真沒少聽見,落在顏王耳中可就尷尬了,留下來不妥,走又不是,幹咳幾聲,退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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