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包裹的須彌嘴裏念念有詞,在石壁一處凸起的石塊打入一道印記,隨即水浪翻滾起來,潭水浮離地底,一直上升丈餘,水波方告平靜,便有轟隆聲響起,石壁竟是裂開一道門戶般的縫隙。
須彌回首對戚長征合十一禮,道:“師叔,我晉升佛師上境,對此地生出感應,非是刻意隱瞞師叔,須彌未曾前來之前亦不知為何如此,師叔莫怪。”
“猊兒可知曉?”
須彌搖搖頭道:“猊兒不知。”
戚長征上去就在須彌腦門煽了一巴掌,“你個臭小子膽肥得很,這處深塘古怪非常,若是我判斷不錯,當有不亞於仙陣的存在,你獨自一人就敢進入,不慎掉了性命,你師尊非找我拚命不可。”
須彌撓頭苦笑道:“猊兒在我身邊,我能感應方位無準確位置,猊兒去尋師叔,我才能感應準確位置,這處深塘猊兒也曾帶我進入,不過百丈深,誰知,猊兒離去之後,我獨自進入卻是千丈深……師叔,此地神識無法感知,您隨我進去看過就知道了。”
戚長征點點頭,早在須彌打開門戶就已試用過神識查探,門戶之內神識卻是無法探知。
睜開豎瞳,黑暗的過道清晰可見,過道不長,兩側石壁不顯潮濕,其上布滿刮痕,問了須彌,是他前一次進入過道為看清兩側石壁圖案所致,戚長征邊看邊走,圖案共有十七幅,左邊八幅,右邊九幅,皆是元士打扮。
走到右手邊最後一幅圖案,戚長征停下腳步,皺眉而望。他很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壁畫中那位光頭元士,但不知為何就是感到有那麼幾分熟悉的感覺,不免多看了幾眼。
“他就是智障佛師。”走在前方的須彌回身說了一句。
“怪不得會看著眼熟。”戚長征說,“曲哥重獲智障肉身,麵貌當是改變了不少,乍看倒是沒有分辨出來……不對啊,智障是千年前的人物,他的畫像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須彌沒有回答,指著山洞中間一個石墩說:“那是我。”
“什麼?”戚長征大吃一驚,也沒顧上去看山洞形貌,三兩步跑到石墩前,仔細一看是一位盤膝而坐的元士石雕,再看石雕頭部,可不就是與須彌相似。
山洞不大,不過百來個平方,戚長征掃了一眼就看了個大概,爾後目光落在形似須彌盤坐的石雕身前,三尊成人般大小的石雕,形貌與西山、創世、觀想三尊佛祖相似。
再往上又是一座石雕,虛空懸浮在三尊佛祖上空。
戚長征不免感到古怪,創世佛祖按照佛門記載,乃是佛門佛祖,西山與觀想佛祖皆為創世佛祖分身法相,戚長征修佛法便是創世觀想佛典,而他得到的十八佛子內存空間,亦有著三尊佛祖的法身相,佛祖便可說是佛門最高信仰,有誰還能淩駕於三位佛祖之上呢?
戚長征角度太近,看不清懸浮上空的石雕麵部,往後退了幾步,再一看,不由得驚呼出聲,那雕塑的麵部可不就是與他的麵部相仿!
“搞什麼鬼!”戚長征驚呼道,“那是我?怎麼可能……不對,那不是我!”
屬於九陰玄女的記憶浮上心頭,戚長征確認石雕那張與他有著幾分相似的臉型並不是屬於他,而是屬於元始大帝。
“嚇老子一跳。”戚長征咧著嘴說。
“師叔可分辨是何人?”須彌問道。
“人你個腦袋,那是元始大帝。”戚長征對著上方石雕施禮,又讓須彌施禮,“除了大帝,誰還能淩駕三位佛祖之上。”
須彌施了一禮,卻不是那麼情願,嘟囔著說:“師叔啊,佛門飛升之路就是被大帝封印了。”
戚長征忽然有一種受到窺視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既熟悉又陌生,卻是令他毛骨悚然,不由分說給了須彌腦袋一巴掌,斥道:“不許胡說八道。”
“是真的啊!”須彌情急道,“師叔……”
戚長征又是一巴掌煽須彌,拉著他往外走,邊走邊說:“閉嘴,不該你說的不許說……”
回到深塘底部,須彌雖不明戚長征舉動何意,卻也知道戚長征不會害他,關閉門戶,跟隨戚長征返回上方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