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福腳心又癢癢了,要不是看在與對方老交情的份上,真是想一腳踹扁了那張老臉,耐著性子道:“我問你,皇宮都是鮫人,你以醫官身份進去給誰治病?”
閑雲振振有詞:“鮫人也有病痛的吧,還有禦廚呢,給誰治病不行。”
俞福氣得著實難忍,拉著閑雲進入隨身空間法寶,暴揍一頓再說話:“你他娘的大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什麼什麼都不懂,你何曾見過醫官找病人的?
一張老皮子臉就要有一個老皮子臉的樣,下馬車一躍而下,大步走進院門,你當自己健步如飛啊,僥幸沒有鮫人看見,真不知你長了腦子作甚的……這麼一想,你竟是能在皇室別院呆了大半年,也虧了是你命大,沒有鮫人往別院去,否則你早死八百遍了……
當年我與盟主潛伏青州城,膽戰心驚小心翼翼才能留的一命,你可倒好,居然敢往皇宮去。就你這德性,我要是沒有攔下你來,我敢保證,聯盟數年來付出的心血,就會因你的魯莽功虧一簣。那些潛入青州城被發現慘死的大能還少了?到了如今,十二位大能隻剩下你我,怎麼死的就不是你這該死的老道呢……”
“我……我想見我弟子,我要救他……”
“救你個腦袋,他還用你救?你也不想想,前任魔首放他離去他不走,為何不走?還不是為了近距離試探,前些日子送出的消息你不知道啊?‘車’橫衝直撞的‘車’,那就是在告訴盟主,時機到了,直攻皇宮的時機到了……真不知道你弟子聰慧絕倫,怎就會攤上你這麼個愚笨師尊……”
俞福叱罵閑雲老道之時,海富也已來到宮門前,滿臉堆笑,抱著一個小酒壇子快步走到鮫人管事蜜思吉呐身前,點頭哈腰的道:“蜜思大人,小的這回購得美酒,據酒肆掌櫃的說,此乃罕見的猴兒酒,小的嚐過一口,著實美味,花了大價錢全購了下來,大人您先嚐嚐,看看合不合您口味。”
“你辦事我放心。”蜜思吉呐笑嗬嗬的道,接過酒壇子灌了一口,吧唧吧唧嘴,大讚好酒,又是灌了一大口。
海富笑眯了眼,揮揮手,便有兩位宦官各抱著大酒壇子小跑過來,恭恭敬敬的放在蜜思吉呐身前,蜜思吉呐拍拍海富肩膀,大笑道:“你辦事我素來放心,快去快去,給我族鮫人們分食。”
點頭哈腰的海富可不敢怠慢,吆喝著,一溜馬車便駛入皇宮。
日正當空,海富高喊著“備膳”,一位位宦官快步進入一間間宮殿,一輛輛小推車運載著美食美酒送上城樓。海富手托膳食走出禦膳房,身後跟著的是兩位年輕宦官,照例叮囑其中一位宦官:“送往塔爾王宮不可怠慢,不可多看,不可多嘴。”
宦官躬身而去,海富帶著另一位宦官登上城樓,未見那位膽大的修士,反而鬆了口氣,他真擔心那位太過膽大的修士喝了魔首的美酒。
四位黑袍魔將依舊盤坐四角,海富恭恭敬敬將四壇猴兒酒放置在旁,退到一角等候。對於這四位黑袍魔將,海富心裏沒底,還從未見過他們進食,倒是這數日來送上的酒水偶爾會見他們喝上幾口,海富心裏七上八下的,就擔心他們這回不喝,大著膽子說了一句:“此酒與往日不同,乃是極為罕見的猴兒酒。”
話音方落,周身發寒,沒有回應,有的隻是魔首的目光望來。
海富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小的多嘴,小的該死……”
“下去吧!”
蜜蠟爾淡淡說了一句,現在的他哪裏有心情喝酒,前日魔王通過噬魔引遠程傳訊,告之他冥界劇變,還未等他緩過神來,昨日再度傳訊要他主動去引戚長征來青州城。
要知道,噬魔引主體在魔王身上,給予他的不過是噬魔引分身,他沒有傳訊魔王的能力,魔王通過噬魔引傳訊給他亦是需要耗費大量魔力,兩日接連兩度傳訊,可想而知,魔王的心情有多急躁。
但是他又怎敢去吸引戚長征前來,哪怕戚長征沒有那座山峰在手,他也不敢主動去找對方,想過帶著王彥濤同去,以王彥濤的性命威脅對方,又想到若真是這般就會將戚長征徹底得罪,一點緩和的可能都沒有,一旦王彥濤不在自己手中,以自己對戚長征的了解,他絕對會在下一刻斬殺了自己。
何況對方還有那座恐怖的山峰在手,真打算斬殺自己,古塔爾神王一點用處也沒有。
到今日也沒能想到周全的方法來,哪裏還有心情喝什麼猴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