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側站著三爺、四爺與靈王,柴叔柴富貴依舊是坐在四爺的肩膀上。柴富貴在喝著猴兒酒,不時還與四爺輕聲交流,顯然下方的爭鬥也不是那麼緊張。
猿始部落畢竟猿多勢眾,其中還有著靈王獸與靈獸的存在,單個的妖族也不會那麼沒有眼力敢來侵犯他們。此時下方密林中起的爭鋒,便是有著桃猴之稱的猿猴一族與猿始部落的爭端。
桃猴是猿猴一類,諸如炎猴善於釀造猴兒酒,桃猴善於種植桃樹,以他們親手栽種的桃樹果實為原料釀造的猴兒酒並不比炎猴釀造的猴兒酒差了多少,隻不過炎猴釀造的猴兒酒種類繁多,桃猴在猿猴一族的名氣沒有炎猴大。
自從猿始部落將原本生存在紫竹林猴山的炎猴一族帶來通天山脈,兩族之間的爭鬥就沒有停歇過。往常倒還好些,畢竟都有著各自的領地,些許的摩擦也不會造成整族的爭端。眼下,領地在通天山脈內圍的桃猴一族往外圍遷移,積怨加上生存領地所需頓時演變成全族的戰爭。
樹冠間的爭鬥比較混亂,炎猴與桃猴的武器多為果實類,你來我往,果實亂飛加上炎猴獨特的嬰兒啼哭般怪叫聲倒也熱鬧的很。
真正的戰鬥在於桃猴一族的族長與族長配偶對戰猿王泰山與炎猴王。而其他體型較大的桃猴也就對上了以落石為首的猿始部落猿人。
爭鬥在這片區域的叢林間展開。
畢竟是兩族的爭鬥,二爺三爺他們也沒有參與其中,已是持續了半個來月。雙方也如人類一般,頗有幾分排兵布陣的模樣。勝負的天平也沒有說就此向著猿始部落一方傾斜。怎麼說,桃猴一族能在妖族眾多的通天山脈內圍占據一大片領地,戰力也不容小視。
距離二爺三爺他們所在這座山頭不算太遠的另一座山頭上,也是有著幾位粗壯的化形桃猴在觀戰,顯然桃猴一族也是有其底蘊存在的。
忽有颶風起,壓彎了成片古樹枝幹,數百丈方圓斑斑點點的陽光也被完全遮蓋。
“呦!”魚鷹亢長獨特的叫喚聲響起,陽光照耀在碧綠的羽翼上頭反射出萬點碧芒,這一刻的魚鷹威風凜凜。
“靈王獸!”遠處山頭有驚呼聲響起,緊接著又是一聲驚呼:“兩頭!”
驚呼間,九姑娘已是高叫著“小柴”飛向柴富貴他們所在的山頭。
“……糟糕,是他們一方的……那是誰?人類嗎?”遠處山頭又有聲音傳出。
離開特爾元門半個多月,戚長征心緒已是重歸平靜。
純陰冰軀不修冰軀隻能活百年,修了冰軀是不歸路亦是唯一的路,沒得選擇。憐憫與心痛終歸會隨著離開、隨著時間淡化,難以磨滅的一幕也已存於心間,等待有再見顏如玉的一日再行釋放便罷。
走上修煉的路,好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往前是生,往後是死,跌落橋下便是萬丈深淵,依舊是死。
最強者遙遙領先,強者站在獨木上,九死一生乃是常態。顏如玉如此,袁紫衣如此,戚長征何嚐不是如此。富貴還需險中求,境界更要亡命去求,求得一絲生機才有得道升仙的機會。修煉本就是如此殘酷之事。
半個多月過去,笑容直到此時才爬上戚長征的臉。也不知從何時起,戚長征的微笑不再如往年那般看著像是狐狸的微笑,倒是與王彥濤表現的“真誠”的笑有著幾分相似。
久未見柴叔,再度相見腦子裏忽然興起躍下天河逃生獲救的一幕,他早已不是當年的十四歲少年,柴叔卻也比當年精神了許多,也是年輕了許多。
沒來由的想起這一幕,估計是久別重逢,又在通天山脈見到柴叔才會想起的吧。
師尊覺行數年未曾拜見,救命恩人形同再造同樣是數年未曾關心,戚長征忽然覺得自己有著無情的傾向,難免內疚。
“柴叔!”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反常的舉動反而讓柴富貴吃了一驚,詫異道:“怎麼了這是?”
“想你了。”戚長征擁抱柴富貴說道。
“呃……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還是二蛋發生什麼事?”柴叔有著擔憂。
戚長征撓撓頭,貌似表現得太過了些,幹笑道:“哪能呢,我和二蛋都好好的,家人也好,子女也好,就是許久未曾見到柴叔,有些想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