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似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對薑九黎說:“彥濤在對方手中,我投鼠忌器離開是沒有辦法,你跟著我離開作甚?君子報仇當快意恩仇,我已為你創造斬殺魔首的機會,不見你動手,反而是跟著我離開,莫非是你不想爭那界主不成?”
薑九黎翻了個白眼,遇上戚長征這種說風是風說雨也是風的人,他連無恥都懶得罵。
戚長征自顧道:“遙想當年,我組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諸多戰陣,聚元境就能斬妖王獸戰靈獸,現在想起來依舊滿腔熱血,以強勝弱沒什麼意思,以弱勝強越階而戰才有意思,你說是不是?”
薑九黎陰沉著臉不搭腔。
戚長征又說:“彥濤已確認未隕,我對你的怨念少了一些。霸下就那尿性,怪隻怪彥濤瞎了眼,找了個懶貨做盾牌,我也不去怪他。事情終究是因你而起,你不來彥濤就不會去見魔首,就不會有後續的事,上官師兄也就不會落得元神覆滅的下場。這筆賬還是得算到你的頭上,你說對不對?”
薑九黎忽然道:“九龍是我兒,我兒救了袁紫衣的命,又救了你的命,這兩份大恩情你不該對我有所表示嗎?”
戚長征撇嘴道:“他是他,你是你……”
薑九黎冷笑打斷:“分得清嗎?九龍救你險些身隕,若非我相救他豈能七日完好,我揍他是氣他不顧自己性命救你,因他死我也要死,你憑什麼揍我?有何臉麵揍我?”
“這個……”薑九黎說的在情在理,戚長征還真沒法反駁,撓撓頭說:“那什麼,計較過去的事情沒意義,我們現在聊聊界主的事。”
話題轉換的極其生硬,偏偏薑九黎還就關注界主之爭,冷哼了聲,道:“界主之事非你我能定,有何可聊的。”
戚長征一本正經的道:“不論是誰來定界主歸屬,終究是看誰對修元界付出多功勞大,眼下就有兩件大功,完成任何一件都將震動整個修元界,我現在要和你聊的就是這兩件大功勞。”
薑九黎冷笑道:“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我也不信你。”
“信不信的你先聽我說完再行判斷。”戚長征理清思路,緩緩道:“眼下修元界形勢不樂觀,魔首在中,魔血魔肉魔足三魔子分列東南北三麵,唯獨西部形勢尚可。魔首在中部,距離我們也是最近,斬殺了魔首是最大功勞,這點你我都清楚。
在皇宮之時,我射的那一箭,你也看見了,皇宮之內有更強的鮫人存在,我沒判斷錯誤的話,當是伊思城城主蜜爾野神王。
原先的約定是龍族不參戰,魔族的神王也不會參戰,但你我都從龍域之內帶出龍族後裔,雖非本體參戰,卻也破壞了約定。蜜爾野神王出現在皇宮,東海沒有動靜,這就表示龍王不會出麵將其驅逐,相當於默認蜜爾野參與。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我們隻斬殺了魔首,有蜜爾野神王在,鮫人不見得就會因此退出修元界。所以在斬殺魔首之前,我們當先斬殺了蜜爾野神王。若是有魔族神王隕落在我們手中,算不算是另一件大功?”
“算!能斬殺神王自然是大功一件。”薑九黎嗤笑著,“是你來殺還是我來殺?”
“正經點,沒和你開玩笑。”戚長征說,“你來殺我來殺都不現實,隻有你我聯手才能殺了神王。”
薑九黎冷哼道:“聯手?在你的計劃中不就是我正麵對陣神王你在外圍偷襲放冷箭?”
“哪能呢?”戚長征說,“猊兒霧化領域困不住神王但能起到迷惑作用,霸下的防禦能力能擋神王幾次攻擊吧,囚牛施以音律幹擾,虯吠凝土騷擾,再加上我的元力之箭,神王,哼,神王也要讓他有來無回。”
薑九黎琢磨著也覺得戚長征說的辦法可行,眨巴眨巴眼,“你的計劃對付神王可行,那我呢?我不參與其中如何算是聯手之功。”
戚長征幹笑道:“說實話,你屬烏龜的,太能隱忍,我摸不清你的底細,不好安排你的位置。”
薑九黎爭鋒相對道:“你屬狐狸的,他人衝在前,你外圍偷襲算什麼能耐。”
“不帶人身攻擊的。”戚長征說。
“你還說我屬烏龜的呢。”薑九黎憤然道,“子所不欲勿施於人。”
“你還懂這個……得,你有理。”戚長征撓撓頭:“要不我再斟酌斟酌,看把你安排在哪個位置合適……”
“無需你斟酌,我自能安排。”
“這樣不成,到時你會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