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嘴裏還叼著雪茄,境界再高實力再強,那雙狐狸眼卻是始終沒有改變,卻已不似當年那般給人奸猾之感,半眯起的狐狸眼顯得深邃,收回煽出的手臂,深邃的目光盯著囚牛,道:“我能斬你,信嗎?”
囚牛搖頭晃腦,道:“聽我唱曲再談能否斬我。”
戚長征道:“巧得很,我也喜歡唱歌,不過現在沒心情,有機會聽了我的歌你就不會再逢人便說聽我唱曲。”
囚牛詫異問:“為什麼?”
戚長征咧嘴一笑,道:“我唱的歌比你唱的歌好聽無數倍,你聽了之後怎好意思在我跟前唱曲。”
囚牛不信,還想再說,薑九黎已是漲紅了臉怒吼:“戚長征,你欺人太甚!”
戚長征冷眼看他,道:“玄龍破繭重生,第一位見到的人類就是你,耍些手段與玄龍簽訂伴生元契不怪你,有機會的話我也會如此。
我與白虎相依為命,從不認為他是我獸寵,那是我兄弟。你為玄龍起名薑九龍,若是真心把他當成你兒子,就不會隻是利用他。很早很早以前就想殺了你,你我恩怨也沒必要總說,心知肚明。
打你耳光說的好聽點是為九龍不值,說的直白點就是你該打。九龍救我受天罰之苦危在旦夕,龍王找了你救他,我本應感激你才對,偏偏讓我知道你救了他之後還對他拳打腳踢,你埋怨他救我我能理解,但你不該在他傷勢未愈就對他動手腳,你說你該不該打?該不該殺?
你我的恩怨因為九龍的因素委實牽扯不清,所以龍王出麵說和我能放下妲己的仇不報。你我不是一路人,同樣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本想至少表麵上和睦相處,奈何你來了,彥濤被殺了。若是依舊與你所謂的和睦,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個彥濤出現。
界主之爭,爭什麼?爭修元界?爭誰的功勞大?和誰爭?你和我嗎?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在我眼裏算個屁,不是看在龍王的麵子上,不是看在九龍的麵子上,你不會去冥界報道,但你的肉身早不知腐爛了千百回,你的元神也隻會在我的囚禁之內,別不信,現在的我想殺你易如反掌,所以,不要逼我囚禁你的元神。”
此處有冷哼聲出現,戚長征目光看向霸下,摸了摸呲牙咆哮的虯吠,淡淡一笑,道:“不服回頭試試。對了,有機會再去龍域,要到大湖裏捉兩頭小龜嚐嚐鮮,頭上長角的那種。”頓了頓,補充一句:“九龍最愛吃的就是蜜製烤龜肉。”
霸下鼻息粗重,不知是製怒還是為何,他閉上了雙眼,再睜開眼中有黑色火苗燃燒,戚長征卻已背過身去。霸下不會在意戚長征是否正麵對著他,在他存活了數百萬年的歲月中,從來沒有如此時這般憤怒過,也從來沒有對後背出手是否無禮的概念。
與此同時,漲紅了臉的薑九黎終於不再懦弱,眉間遊龍現,便是黑袍龍王所贈,劍身五道彎,五道龍爪,劍尖為龍首的神器遊龍仙劍。
然而,還未等他對戚長征後背斬出一劍,一道黑炎燃燒的龜形攻擊已是先一步急襲戚長征,那是霸下在修元界的首次出手,薑九黎亦是初見。
空間似乎在這一刻被驀然放大的龜形黑炎點燃,一股似乎極寒又似乎無比熾熱的黑光驀然湧向戚長征。
薑九黎震驚之下,仙劍在手卻是沒能劈出。
囚牛似乎知曉黑光的厲害,避讓開來。
在戚長征回身之際依舊對著霸下呲牙咧嘴的神犬虯吠,這一刻身軀猛然膨脹,大嘴一張,便是一道明黃色的犬形光芒激射龜形黑炎。
狻猊也在此時張嘴噴出一道獅形霧氣。
然而,他們的攻擊都沒有一道黑影的速度快。
在戚長征對薑九黎說的那聲“你來”之前,吞噬魔龍魄的七星魔弓蘇醒了,演化出的魔龍軀比之魔首擁有的千丈魔龍軀龐大了一倍有餘。
兩千餘丈的龍軀在封閉的琅琊仙宮極為廣戎的空間之內依舊顯得拘謹,一頭紮入空間大湖,驚濤駭浪,而大半截龍軀卻還顯露在外,早已不甘寂寞,想要離開琅琊仙宮肆意遨遊一番。
戚長征從不自大,相反謹慎異常。麵對高階神獸霸下他自認憑借狼牙刀擁有一戰之力,但沒有把握勝之,所以他才會在七星魔弓未曾蘇醒之前選擇隱忍。若是七星魔弓依舊未蘇醒,或是七星魔弓沒有如願晉升神器,他不會挑釁霸下。
此一時彼一時,七星魔弓蘇醒,不僅順利晉升神器品階,還越過了初階神器直接晉升中階神器,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