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九龍也不好過,撐黑傘的天藍與捧黑匣子的雲白一上一下飛臨,便是宛如白雲空間出現在薑九龍腳下,黑傘演化藍天,很是純淨的湛藍天空,一上一下將之包圍,竟連擁有穿梭界域空間之能的玄龍亦是難以脫離,不由得麵色驟變。
風童子消失不見,藍天白雲隨之消散,一位位冥童消失,殿內恢複清淨。戚長征與薑九龍亦是再不敢冒失,臉色都不好看。
與之相反的便是顏羅王,一張清秀麵孔噙著一抹淺笑,笑容雖淺,卻蘊含無數萬年歲月沉澱,滄海桑田。
此時落在戚長征眼中,方醒悟冥王豈是能任由他呼喝的顏羅。
膽怯不至於,有著大帝印記在,冥王也不敢真滅了他。想到還需借助大帝印記威懾,不由哀歎:走自個的路怎麼就這麼難呢!
“陰宮盡頭何在?”戚長征也不說見顏如玉了,隻想知道陰宮盡頭位置。
顏羅王掃了眼薑九龍,似笑非笑道:“我應承你見過顏喜之後帶你去見如玉,事實上,我也見不到如玉,所以避不見你麵。不過,你既然來了,我也知曉你的打算,帶你去又何妨。玄龍無視界域空間……嘿嘿,有些地方連本王都進不去,小小玄龍能進?這我倒要好好見識見識。”
戚長征心裏一涼,想要知道陰宮盡頭位置,還不就是打算借助薑九龍穿梭空間界域之能,聽得顏羅王如此一說,雖已不抱希望,卻也要親自驗證了再談失望。畢竟還抱著對顏羅王不信任的態度,倒是希望顏羅王依舊是在欺騙於他。
顏羅王自顧起身走向後方形如石壁的存在,說道:“有膽子就跟著進來。”
戚長征自然是有膽子的,牽著薑九龍的手,睜開眉心豎瞳,一股頂尖神龍獨有的氣息蔓延周身,這便是他敢於再次進入冥界的依仗。
顏羅王回頭看了他一眼,似有詫異,嘴角一扯,道:“你倒是好運,跟著來吧,我也希望你能見到如玉。”說著邁入石壁變化的黑色漩渦之內。
戚長征與薑九龍也邁入其中,一股極盡陰寒氣息撲麵而至,連薑九龍都是縮了縮脖子。戚長征有著頂尖神龍氣息護體,倒是能夠不畏極盡陰寒,卻也對其神識之力消耗甚劇。
漩渦之內另有天地,幽光籠罩著周圍,身前便是出現一道幽光形成的狹長過道。顏羅王昂首闊步行走在前,戚長征牽著薑九龍緊跟在後,走出不多遠,便是看見一處高台,其上似有含苞待放的蓮花台,模糊不清,似乎極遠又似乎就在眼前。
顏羅王止步不前,傳音道:“止於此,再往前我也承受不住。”
顏羅王沒有言明承受不住為何,戚長征嚐試著閉上豎瞳,就感到好似忽然間有著千萬柄極盡陰寒的利刃穿身而過,身軀刺痛難耐,連忙睜開豎瞳,頂尖神龍氣息覆蓋周身方才去除這股如利刃穿身的陰寒之氣。
隻這一睜一閉工夫,便感到元神虛幻了幾分,神識之力洶湧澎湃宣泄。戚長征不敢再行耽擱,豎瞳光明透過高台遠眺,依稀可見幽光過道延伸,卻是不見任何身影。眼前一花,元神更見虛弱,連忙快速退出幽光過道。
猛灌了幾口龍晶液,補充消耗神識之力,方才感覺好受些,看了眼薑九龍,一抹罕見的畏懼之色出現在他的眼眸中,心裏歎息,薑九龍也是無能為力。回頭看顏羅王,依舊是那麼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不由說道:“你早有預謀?”
“聰明人不該問白癡問題。”顏羅王撇撇嘴,“何來預謀之說,你要見如玉,我要見顏喜,各得其所。如玉修煉之地便是在陰宮之內,我也帶你進入其中,見不到如玉怪不得誰。”
頓了頓,一本正經的道:“說句心裏話,我也希望你能見到如玉,而且你擁有這個機會。隻是我不明白你為何不收了大帝印記,大帝印記在身,下四界就沒有能阻擋你出入之地,冥王殿也罷,陰宮也罷,魔王殿也罷,你想去就去,想離開就離開,我奈何不了你,老魔頭也不敢奈何你。”略作停頓,“為何不收?”
“老調重彈沒意思。”戚長征說,“我就是我,大帝是大帝,他給我的我就一定得要?”
顏羅王一怔,麵色忽然變得精彩起來,抬頭看了眼高空,抓耳撓腮的欲言又止,終究是推斷大帝沉睡的可能占據上風,輕聲道:“與天鬥?”
戚長征翻了個白眼,道:“與你鬥其樂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