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論厚黑(2 / 2)

永健酒樓就在明珠大道十字路口,鶴立雞群般的四層木樓建築,無需指引,魔首邁步走進。掃一眼一樓吃客,嘿嘿一笑,也不知在笑什麼。便是直上四樓,一眼就看見坐在窗邊的王彥濤。

對王彥濤的印象,魔首還真深刻,凡俗自有識得那八個大字的城民,當時不知,回歸豈能不知。

“國主子孫,何人之手。”魔首走到廳中央位置,目視王彥濤念出這八個字。

王彥濤麵不改色起身,稽首一禮,道:“讓魔首看笑話了,彥濤文不成道不就,修道資質尋常,境界低下,寫出那麼幾個字來也是錯誤頻頻,汗顏,汗顏。”

魔首看眼曲岩,看眼金戈,像是詫異的道:“修元界修士都是這般無恥的嗎?”

曲岩與金戈都不知該如何接口,隻將目光看著王彥濤。

王彥濤嗬嗬一笑,道:“不敢受魔首謬讚,戚元主曾說此乃厚黑,彥濤比起元主來還有著些許差距。”

“厚黑?”魔首再看身側二人,“可是你們人類說的臉皮厚心腸黑?”

王彥濤稽首一禮,笑道:“魔首所言正是,厚黑是為梟雄必備品質,元主說彥濤不具備梟雄本色,最多隻能做一位狗頭軍師。彥濤不服,也想著鑽研這厚黑之術,期盼有朝一日能得元主讚一聲梟雄。”

魔首眨巴眨巴眼。他是真聽不大明白王彥濤“梟雄”何指,隻是覺得眼前滿臉是笑,且笑得十分真誠的修士,能將黑的說成白的,能將謊言用最真誠的態度說出來,顛覆了他剛來修元界不久耳聽目染的是非觀,讓他感到說不出的古怪。

“你會下棋。”魔首也學會了轉移話題,雖顯得生硬。

王彥濤不笑也是在笑,他說:“象棋之法便是彥濤琢磨出來,供元主打發時間之用,沒想元主卻是大加讚譽,說象棋下好了,小到兩軍對陣,大到兩界相爭,都能從小小棋盤中顯露端倪。”

“哦!”魔首拉長了音節,回頭看了眼金戈,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走到王彥濤對麵,眼中有光芒閃動,他說:“兩軍對陣。”

王彥濤重擺棋局,說聲:“魔首請!”

曲岩四人麵麵相蹙,眼中卻是喜色,時間對於他們來講太重要了。

於是,不屑與金戈對弈的魔首三言兩語被王彥濤帶入對弈。

第一局,王彥濤輕易戰勝魔首,爾後似笑非笑看著魔首。

這般笑容落在輕易敗北的魔首眼中,便是不加掩飾的輕視,魔首暗怒,指指棋盤,意思是要王彥濤重新擺棋再戰。

王彥濤雙手呈上一支卷煙,笑道:“魔首是客,卷煙請客。”說著恭敬為魔首點煙,爾後自己也點燃一支煙,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棋局如戰局,既是兩軍對弈,敗者應主動收拾戰場,這是棋局規矩。”

魔首麵色不變,手中卷煙卻是化為灰燼飄散,顯然怒極。

曲岩心中暗自著急,責怪王彥濤看不清形勢,正打算出口幹預,金戈扯了扯他道袍,微微搖頭。

窗邊,王彥濤似笑非笑的表情依舊,也沒有說再給魔首點上一支煙,更沒有妥協去擺棋。

魔首那張平凡的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冷靜,若是有心人便能看出魔首那雙眼中有殺意。

曲岩四人中,曲岩實誠,薑黎暴戾,袁霸霸道,真論有心之人非金戈莫屬。

魔首眼中殺意,金戈能察覺出來,心中緊張,看了眼另外一扇窗口,那兒趴著虯吠,昂起了狗頭,顯然也察覺了魔首的殺意。

王彥濤依舊不動。

僵持的時間足有十息,就聽魔首大喝一聲“好”,將棋盤棋子歸位,說:“有膽識。”頓了頓,又說:“本王先來。”

王彥濤笑顏逐開,擦了一把額頭莫須有的汗水,真誠道:“魔首氣勢太盛,彥濤險些雙膝跪地,這可就要壞了棋局的規矩。好在魔首心胸寬闊,不似戚元主那般蠻橫不講理,彥濤佩服!萬分佩服!”說著起身恭敬施禮,爾後再次雙手呈上一支卷煙,恭恭敬敬為其點燃。

看得出來,魔首很是受用,他說:“敗便是敗,既是棋局規矩自當遵守。”

於是,第二局開始。

第一局時長不過半盞茶,第二局卻已是盞茶時間。魔首再次落敗,這回魔首很主動,自覺歸置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