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不疑有他,飛回半空。
王彥濤的目的自然不是查看軍士傷情,而是打算通過尉遲戰與魔首搭上話。憑他的能耐,三言兩語,就將話題引到其他的傷殘軍士身上。二人的交談自然是瞞不過半空的鮫人,也沒必要隱瞞。
不一會兒,尉遲戰抬頭問道:“魔首大人,可否容哨卡斷足軍士前來接受救治?”
魔首不知哨卡發生的事,目光看向一位黑袍護衛,回話的卻是蜜爾祖。
蜜爾祖低聲將一隊黑甲軍士衝撞鮫人被斬斷雙足的經過告之,魔首看了眼宇文燁,輕笑不答。
這時,王彥濤徐徐飛上半空,他倒是大膽,直接飛向鮫人群,懸停在魔首身前,未語先笑,爾後道:“軍士作亂理當懲處,魔首治軍嚴謹,小道甚是佩服。然醫者父母心,還望魔首能允許那些受過懲處的軍士接受救治,時日尚短,傷口未愈合,當能少受些罪。
小道師尊曾告誡小道與師妹,治病救人不分敵我,小道想來,人類也罷,鮫人也罷,受了傷害不分彼此,若是有受傷的鮫人,也請一並帶來,等我師尊與師姐前來,正好一並救治。”
“哦!”魔首詫異,“端木丹師悲天憐人,本王甚是敬佩。”話聲一頓,傳音蜜爾祖幾句,方才回頭對蜜爾祖說道:“小道友說的有理,蜜爾祖,你這便去將那十六位軍士帶來,還有那幾位受到重創的我族鮫人一同帶來。”
蜜爾祖心領神會,捶胸一禮,當即離去。
魔首回頭對王彥濤笑道:“鮫人體質與人類不同,小傷小患甚至斷肢都無礙,自行恢複即可,胸口受到重創卻是很難自愈,能得端木丹師救治,亦是我族鮫人之福。”
王彥濤笑道:“魔首愛護同族子民,我人類當效仿之。”說著對魔首稽首為禮,不滿的目光便看向宇文燁,說道:“宇文國主,魔首能做到愛護同族,你身為青雲國國主卻是見到子民受創而不言不動,委實讓人失望。
妲己師妹悲天憐人,卻是性情中人,若是知曉國主視腳下兩百多位傷殘軍士如未見,也不知會何等傷心。這要是氣走了師妹,國主再想見到她就難如登天了。宇文國主啊!切莫寒了軍士之心,切莫寒了妲己師妹之心啊!”
王彥濤一通感慨抒發完畢,不再看宇文燁一眼,搖頭晃腦飛落地麵,似模似樣探視傷殘軍士傷勢,不時發出幾聲歎息,不時埋怨尉遲戰幾聲。
魔首似乎在思考,片刻回頭對宇文燁道:“小道友言之有理,你身為一國之主,應當關心傷殘軍士,下去吧。”
兩位神階鮫人一左一右像是護衛一般帶著宇文燁落地,另有一位神階鮫人離開鮫人群體,飛落半空懸停,正是那位囚禁宇文燁子孫的神階鮫人。
宇文燁落地,有一位神階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宇文燁回頭就看見懸停半空的那位神階鮫人。
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王彥濤隻當不知,冷淡看了眼宇文燁,繼續查看傷殘軍士。
斷腿的少男少女見到宇文燁落地,眼圈頓時通紅,少男隻是紅著眼,少女卻已哭泣出聲。宇文燁快步走到二人身側,緊咬著牙關,隻是將二人擁入懷中,未出一言。
傷殘軍士紛紛想要起身拜見宇文燁,卻是遭到王彥濤喝止,連帶著一番冷言冷語指責宇文燁。
忠心耿耿的尉遲戰容不得外人辱及宇文燁,喝道:“你不懂,莫指責國主。”
王彥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狐狸,跳起腳來說:“我不懂?你懂,身為青雲國主帥,隻懂傻乎乎的幹站著,都是傷殘軍士,不製止他們亂動,再扯裂了傷口怎麼辦?國主怎麼了?國主也因顧及傷者病體……”
王彥濤越說越生氣,拔出長劍,刷刷刷寫下八個大字,怒氣衝衝的道:“知道這八個字怎麼念嗎?對於我們丹師而言,就是如此。”說著長劍指向地麵字跡,一字一頓的念道:“不分尊卑,傷者為大。”
尉遲戰看著地麵狂草寫就的“國主子孫,何人之手”八個大字,那絕對是錯愕加上驚恐,心裏一個勁的求神拜佛,祈禱鮫人不識修元界文字。
膽大妄為的王彥濤也是在賭,他賭沒有鮫人識得修元界文字,保險起見,他用修元界獨特狂草字體寫就。他就不信了,興許有鮫人學習修元界文字,還能有鮫人能識得狂草寫就的修元界文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