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龍神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好一會兒才說：“直說吧，你想要什麼？”
戚長征尷尬一笑，“您老不是能看透人心嗎，我想要的您老願意給也就給了。”
黑袍龍神正色道：“人心難測，龍族肩負修元界守護之責，大帝賦予龍族觀心天賦，隻用於明辨鋒爭，非是隨意探測人心。”
戚長征詫異，稽首一禮，由衷道：“您老正義。”
黑袍龍神搖頭一歎，道：“四界亂世已顯，正義何用，慚愧。”
戚長征正色道：“人類當自救！”
“你做的很好。”黑袍龍神說。
“但是還不夠。”戚長征一點不謙虛。
“境界實力？”黑袍龍神問，“還是能力？”
“時間。”戚長征說。
“我給你時間。”黑袍龍神直接挑明，“七日之後，你進入老祖宮殿修煉。”
戚長征稽首一禮，此禮為龍神所言七日。
“戚土不易。”黑袍龍神道，又說：“你不錯。”
“還需妖族之力。”戚長征繼續提要求。
黑袍龍神眉心微蹙，“你所說的妖族？”
“正如您老所想。”戚長征說，“千萬年土元氣變異，人類最高修為不過五行初境，寥寥數十。而來到修元界的鮫人，最低修為便是神級初階，實難比較。
單靠人類自救不可能，隻能借助妖族之力。南海大陸妖王早已隕落，可說群妖無首，個體實力再強也難以與鮫人抗衡，現在的他們還在爭奪妖王之位，人類想要借助南海大陸妖族之力很難……唯有龍域。”
黑袍龍神再歎：“我豈能不知！”
戚長征道：“您老還真不知。”
黑袍龍神詫異：“何解？”
戚長征道：“規矩是死的，人……龍是活的。魔王的因素，龍族不能參與修元界爭鋒，但說的龍族是生爾龍身之龍，而非其他擁有龍族血脈的神獸，長征便是想帶他們離開龍域。”
黑袍龍神搖頭一歎，道：“天規存在自有其原因，非是不允他們離開龍域，而是不能離開。修元界天地元氣有限，人族與妖族共享，已是呈飽和之勢。
龍域自成一界，便是因龍族本體所需天地元氣太過磅礴，包括非生爾龍身的龍族後裔在內，若有龍族進入修元界過多，修元界天地元氣將持續匱乏，致使修元界失衡，浩劫降臨，人類危矣，妖界乃至魔冥二界都將遭受浩劫，甚至比四聖獸之戰造成的浩劫還要可怕。”
戚長征怔愣，這點是他未曾預料到的，急道：“要真是這樣，人類不是就完了，誰也救不了啊！”
黑袍龍神道：“亡的是人類修士，而非人族。”
“您老真理智！”戚長征撇著嘴說，“真酷！冷酷！”
黑袍龍神走到玄龍龍軀前，輕撫龍軀，輕聲道：“九龍顯形的後果你看見了，初次顯形是為袁紫衣，再次顯形是為你。可一可二不可三，事不過三便是天規最重的懲罰，若是九龍再敢在修元界顯形，哪怕隻是刹那，等待他的便是死亡。”
“九龍不是不死玄龍軀嗎？”戚長征輕撫龍軀問。
“誰能不死啊！”黑袍龍神輕歎道，“下四界能不死，天罰之力誰能不死？”
“也不知九龍要多久才能康複。”戚長征輕聲說道。
“長則七年，短則七日。”
“時間跨度有點長啊。”戚長征狐疑看黑袍龍神，“七年怎麼說？七日又是為何？”
“自然修複需七年，至於七日……”黑袍龍神賣關子，“你幫不上忙，問之無用。”
事關薑九龍，戚長征不可能不問，“誰能幫忙？我能做什麼？”
黑袍龍神一歎，道：“告訴你也無妨，九龍與九黎有元契牽連，能讓九龍在七日內康複，隻有九黎本命精血能幫得上忙。”
戚長征毛了，憤然道：“薑九黎那個王八蛋……”罵了半句，看見薑九龍龍軀上的斑斑血跡怎麼也罵不下去，無奈道：“我去找他。”
“九黎的品性你知，我是他師尊更知。”黑袍龍神再歎，“他不見得肯用自身本命精血治療九龍啊！”
“他不肯！”戚長征目露凶光，壓著嗓子道：“他敢不肯，我弄死他，我這就去抓了他來。”
黑袍龍神竟是未發怒，反而是勸說的語氣道：“不論九黎品性如何，都是我黑袍弟子，你當著我麵說狠話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