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的變故,震驚在場所有人,高吉戰開印猛衝而來,戚長征叫停他們,回頭看了眼打算隨老道躍下的翩翩佳公子,“你是金戈?”
翩翩佳公子腳步一頓,笑道:“你是戚長征!”
戚長征沒給他笑臉,冷著一張臉道:“你站住!”說完飛落懸崖,聲音隨之傳來:“呆在天魔蕩等我!”
金戈微微一怔,卻是依舊邁步,以他聖子身份,又豈會聽戚長征莫名其妙的製止,比戚長征還要早一步穿越黑霧。
“他腦子有問題啊!”金鏗不忿道。
高吉怒目而視,“你腦子才有問題。”
金鏗暴怒,縱身撲向高吉,那模樣真像一頭凶猛的母老虎。高吉也是一點就著的性子,抬腳就踹,這一腳正正踹在橫生阻攔的戰開印身上,金鏗一撲也是撲到戰開印身上,可憐的戰開印兩邊受力,整張臉都苦了下來,難得吼了嗓子:“鬧什麼鬧,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別鬧了!”
戚長征還未落地,就見到老道顯威,五丈魔人啊!神魔一刀削首,兩具無頭魔屍似乎還未反應過來保持著行走姿勢,兩顆碩大的頭顱已是滴溜溜滾落,震撼無比的戚長征落了地,兩具魔屍方才向著兩側倒去。
接連吼聲響起,身後冒出一位位巨大魔人,皆有三丈來高,老道神魔再斬,女子身前黑霧成盾抵擋,盾形黑霧潰散,女子已是遁入魔人群中不見。
金戈片刻怔愣,望著女子遁入魔人群中似乎麵色稍緩,渾身白芒耀眼,熾白光劍隨之出手,竟是絲毫不畏懼三丈魔人,衝殺而上。
老道出手兩次,收神魔在旁,隻是觀望金戈作戰。
戚長征無暇理會,飛閃至白虎身側,細細感應方鬆了口氣,木行聖元果塞入白虎口中,助其吞服,一整瓶的龍晶液喂其服用,抱著白虎大腦袋不撒手。
得是下了多大決心才能聽著白虎被摔打不回身啊!又得是多麼不舍才硬起心腸不敢回身啊!隻是片刻分離卻已是經曆一場生死,哪裏舍得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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綻體實非尋常修士所能承受,赤昇金綻煉周身,皮開肉綻隻是最輕微的痛苦,強烈的吸附性甩之不脫,唯有吸收入體方能消除那痛徹心扉之苦。
童年時期尚能循序漸進,先使用綻體液塗抹些微,雖皮開肉綻,承受不住暈眩過去,待清醒也就熬過去了。
已是擁有識海,元神護體,就是想痛暈過去也是無法,元神驅使元力自主護體,綻體液塗抹有何用?隻能一步到位,直接全身投入綻體液中方能遏製護體元力,也才能達到綻體效果。
看著那石槽內痛不欲生的鍾離婉約,窺視的猿青山委實不忍直視,咬牙切齒咒罵也不知在罵誰。
幫助鍾離婉約綻體的謝紅纓還得保持著綻體液的高溫,一邊施展火元力加溫,一邊流著淚,還得一瓢瓢舀起連與火親近的她也不敢輕易碰觸的綻體液自鍾離婉約頭頂澆灌而下。
一炷香燃燼,謝紅纓大聲催促著,鍾離婉約自石槽內站起身來,周身上下已是金黃一片,龜裂的皮膚哪裏還有半點美感,原先那張讓猿青山迷醉的臉已是皮開肉綻,分不清哪裏是嘴,哪裏是鼻子。
一步步邁出石槽,盤膝於地,謝紅纓含著淚再次點燃一炷香,不忍心去看那具金黃的身軀,不遠處窺視的猿青山盯著那一撮細小的光亮,恨不得一口吞到肚子裏去。
又是一炷香燼,謝紅纓連忙為其塗抹龍晶液,青煙蒸騰,鍾離婉約沉沉睡去。
謝紅纓輕手輕腳走出內側山洞,掩上竹門,走至猿青山身側,“何苦非要綻體?”
猿青山吸溜著鼻子擦去眼淚,“她說金憶綻體她也必須綻體。”
謝紅纓歎氣,“你別再來了,婉約不願你見到她這副模樣,我會照顧她。”
“有勞!”猿青山深施一禮,回頭走開。
他已閉關近月,卻是靜不下心來,每七日就會前來,隻因鍾離婉約七日一綻體,看了四回,回回淚流滿麵。他不打算再來了,飛上夜空直往猴山而去,臉色從未有過的堅定。
謝紅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正打算返回內側洞穴,回頭間,竟是忽然發現一位老婦,不知何時前來,隻是安靜的站著卻讓她毛骨悚然,想要拔劍,周身僵硬無法動彈,下一刻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