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涼亭石桌就坐的女修正是那匆忙離開棲身山洞的三位女修,小道姑金憶正在蕩秋千,其他的女修卻是在宮殿內修煉。
“想我紫竹觀昔年也曾風光過,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那些邪修也不知自何而來,若不是觀主舍命抵擋,我等恐怕也要遭到迫害,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屍走肉,我寧願身死也不願落到邪修手中受折磨。”說話的是那位複姓慕容的清秀女修。
“誰說不是呢,師尊身隕,數百位同門死的死逃的逃,還有數十位小輩弟子落到邪修手中……唉!師尊臨危授命,我謝紅纓隻有化嬰的修為,何德何能帶領你們重振紫竹觀……”
修女婉約道:“師姐切莫如此言,我們三人情同姐妹,隻有你成就化嬰,邪修詭異難敵,又有妖族侵害,若非師姐機智,帶著我們逃得性命,我們母女二人,慕容師妹,還有那一眾師侄,卻哪裏還有命在。”
女修慕容道:“正是如此,年前我等逃到木森城外圍,放眼皆是密布的妖族,若非你果斷放棄進入木森城,帶領我等去往偏僻之地藏身,豈能活到今日。
師姐推測進攻木森城的妖族返回山林,有可能是妖族攻勢已衰減,若是推測屬實,我們前往木森城尋求庇護,說不定還真能留得性命。”
“希望如此啊!”師姐謝紅纓歎道,“一年餘藏身洞穴,稀有妖族出沒,我等平安,也放鬆了警惕。今日成群妖狼出沒,金憶險些……這便是警示,我等當不可有絲毫懈怠。”
“當如是!”女修慕容道,話鋒突變:“指不定就是小金憶‘救’了的那位士人暗中相助,我等方能脫身妖狼群……”說著露出笑容。
謝紅纓目光望向蕩秋千的金憶,笑道:“身負長刀的士人也不多見,保不準是小金憶看岔了,那位士人也是我等同道之人。”
女修婉約慈愛的目光也望著金憶,道:“隻是不知憶兒口中的白虎與那士人是何關係?憶兒射了白虎一箭,再看卻是連同士人也消失無蹤,莫不是那頭白虎乃是士人契約獸不成?”
謝紅纓道:“有這個可能,白虎身高近丈,當是凶獸無疑,金憶不識凶獸麵貌,將凶獸品階的白虎看成猛虎也不是不可能。”
三人交談間,已是飛臨木森城上空,她們修為不高,飛到近前才發現空中有修士與化形靈獸的交戰,想要退避已是不及,劇烈的波動身處飛行宮殿內也是清晰無比。
震動間,數位少女修士驚慌逃離搖搖欲墜的宮殿,謝紅纓強行操控飛行宮殿想要就近降落,卻不曾想,飛行宮殿損毀嚴重,搖搖晃晃的就向著白虎與象王獸的交戰之地落去。
這要是當真落到靈獸的交戰之地,一眾女修有一個算一個,不可能存活下來。
身處空中觀戰的戚長征見到忽然出現的飛行宮殿也是大吃一驚,再聽見宮殿內傳出眾多女修的尖叫聲,其中一個叫著“娘親”的稚嫩童音讓他猜到身處飛行宮殿內的是誰。
金憶當真是嚇壞了,宮殿受到戰鬥波及,她還在蕩著秋千,劇烈的波動將猝不及防的她拋向空中,尖叫著“娘親”,女修婉約踏劍救援,更多的低階女修無法脫身,隻能伴隨飛行宮殿跌落。
謝紅纓還想著控製飛行宮殿,她也是不舍放棄她師尊身隕之前交給她逃生使用的這件飛行法寶,但是修士與靈獸的戰鬥餘波委實不是她們這些修士能夠抵擋得了的。
更不說如今下方還有著兩頭聲勢更加駭人的本體靈獸在戰鬥,縱橫肆虐的妖力,已將飛行宮殿四分五裂。身在其中的她們都被空間法寶損毀之時錯亂的空間之力羈絆,反而脫身不得。
謝紅纓已是絕望的閉上雙眼,隻等肆虐的妖力臨身,卻不曾想,好似跌落水中的感覺驚醒了她,潛意識還在疑惑,哪裏來的水源?睜開雙眼就見確實是掉落了水中,一個個女修也如她一般,正在向著水麵浮去。
她不舍的望了一眼損毀沉入水下的飛行法寶,方向著水麵上浮。
待露出水麵,還未喘上一口氣,就聽見身側女修的尖叫聲,隨即便看見一位位女修又沉入水中。
她抬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一頭巨大的魚鷹正從頭頂掠過,那隻利爪可不正向她頭頂襲來。大驚之下,也是一個下潛,急速向著水下潛去,險之又險的避過魚鷹利爪。
她卻不知道,魚鷹非是要傷害她們,乃是聽令戚長征撈她們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