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見他不再跑,便也停下腳步,說道:“孟嚐元老啊,你要有職業精神,為我算卦總要有個說法才行,算了卦不明不白的跑路這叫什麼事。”
李孟嚐苦笑道:“非我不言,實不能言,無法言語啊!”
“你到底看見什麼了?”戚長征問道。
李孟嚐低頭不語,卻是沒有再跑,戚長征也不逼他,安靜等候。
好一會兒,才看見他抬起頭來,一字一頓的道:“我之鬼穀術傳承師尊,鬼穀卦也是昔年師尊所遺,我自卦相看出些許不可言之事,險些喪命,幸虧師尊現身阻止,我豈能言?豈敢言?”
“你看見了你師尊?飛升仙界的諸葛鬼穀?”戚長征難以置信的問道。
李孟嚐點點頭,“與我昔年所見師尊遺留元神一般無二。”
戚長征抬頭看天,卻是隻見洞府石壁,不死心的道:“稍微透露些許可行?”
李孟嚐很堅定的搖頭,眼中又出現驚恐之色。
戚長征試探著問道:“你看見元始大帝……”
李孟嚐搖頭不語。
“你能聽見我說什麼?”
戚長征被禁言之後,有關於元始大帝的言語他人都無法聽見,這還是元始大帝肉身消失之後首次提及。
李孟嚐恭聲道:“大帝之名如雷貫耳,不敢不敬!”
“那你見到了嗎?”戚長征追問。
李孟嚐麵無表情,說道:“道友莫要為難孟嚐,窺得天機已是罪該萬死,泄露天機必死無疑!”
戚長征撓頭了,李孟嚐如此說,他確實不打算難為他,但是見到對方的表現,他心裏跟貓撓似的,不弄個明白真心沒法過了。
“這麼的吧,我問我的,你隻聽不言。”戚長征這麼說,爾後目光炯炯的盯著李孟嚐雙眼,“你見到我的前世?”
李孟嚐雙眼無波動,當是未曾見到。
戚長征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對出生沒有任何印象,有人說我是從石頭縫裏爬出來的,我找到爬出的那塊大石,並且進入其中,卻發現大石連通東海,我見到過聖獸青龍老爺子,與龍神說過話,還曾與小心眼的神龍鬥過嘴,當然被收拾得很慘,爾後……”
戚長征一直在說,李孟嚐的表情時有變化,卻是判斷不出其表情的變化是因為驚訝他的經曆還是其他。
他卻不知道,在他將自身經曆的一些離奇古怪的事情道出時,還有一人也在安靜的聆聽,這人便是那炎佬峰中的袁鸞天,他的表情也在隨著戚長征的講述不時發生變化。
當戚長征說到聖獸青龍交給他的那具肉身,袁鸞天的表情大變,再聽戚長征說到鬆壑元門,說到壑穀,繼而說到那顆“蛋”,袁鸞天消失在炎佬峰洞府。
戚長征也不再往下說了,委實是判斷不出李孟嚐時而變化表情的含義,無奈的最後問了一句:“我會長生不老嗎?”
李孟嚐麵色變了,也終於開口說道:“未見你身隕。”說了這句話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戚長征不好意思,搖了搖手,不再為難於他,轉身出了洞府,卻是驚訝的發現一個偉岸的背影靜靜的站立洞府前,隻是一道背影,卻讓他如同麵對一座無比巨大的火山一般。
他不敢放肆,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小道長征拜見元主!”
袁鸞天回過身來,火山依舊存在,麵露微笑,火山便就此消失,戚長征才能挺直腰背。
“飛行元器可喜?”
戚長征連忙躬身道謝,說是非常喜歡的。
袁鸞天再笑,道:“你有一顆‘蛋’。”
這是肯定句,不是問句。戚長征內心誹謗他窺聽,卻也取出那顆“蛋”來。
袁鸞天沒有伸手,隻是打量著這顆“蛋”,許久方歎道:“這是你的造化,等紫衣無恙歸來,與你雙修結為道侶。”
這又是一道想象不到的驚雷。
戚長征心裏雖喜,卻不明白始終未表態的袁鸞天忽然同意是何道理,不過他不會傻到去問,恭敬的行了一禮,“謝元主成全!”
袁鸞天消失了,留下一句:“紫衣回歸前,先行化嬰,就在聖女峰修行。”
於是,戚長征的生活改變了。
袁鸞天簡單一句話,在天火元門就是聖旨的存在。在他消失後,立時就出現兩位陰陽境大能“陪同”戚長征去往聖女峰,並且駐留在聖女峰左近不去。
戚長征等於被禁錮在聖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