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難為情的是,戚長征掛在她身上嚎啕大哭,她確是不知該如何安慰,隻因她本身也是一頭霧水。
好在戚長征痛哭流涕之後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鬆開手腳打量袁紫衣,這一看眼睛就直了,依舊有著原始的衝動,卻不像之前那般難以抗拒。
也不知是看見袁紫衣渾身無發的模樣古怪,還是恢複了本來麵目的她,不再像通天山脈那般隨時隨地散發著讓人遏製不住的魅惑之力感到奇怪。
總之,戚長征罕見的沒有被魅惑,隻是那雙怒睜的狐狸眼從上至下,從下至上反複的打量,一寸肌膚也未曾放過,最後嘿嘿笑著再次將袁紫衣擁進懷中,撫摸的卻不是袁紫衣的身軀,而是她無發的頭部。
袁紫衣依舊不敢推開他,隻能任憑他撫摸,要不是怪鳥不耐煩的呱呱叫了幾聲,這番古怪的行徑還不知道要進行多久。
怪鳥的叫聲依舊難聽,似乎還變得沙啞,更加難聽,行動也是變得更加笨拙,戚長征看出它非常虛弱,內心有著歉意,袁紫衣穿衣之時,他便將怪鳥擁在懷中,連聲道歉。
怪鳥人性化的羽翼拍打著他的後背,呱呱叫著,九彩蛇蛛便傳音給他:“小紅姐說後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你老婆繼承了聖獸血脈,接下來就要看她如何修複赤炎仙陣。”
戚長征輕聲細語撫慰怪鳥,回頭問袁紫衣:“小紅說你繼承了聖獸血脈,接下來要靠你去修複仙陣,你知不知道如何修複?”
袁紫衣麵露茫然之色,搖了搖頭,正想說不知,目光掠過那根木棒,下意識的向著木棒伸出手,木棒便自動飛入她的手中,端詳了木棒許久,才說道:“我好似知道了些什麼,不過要見到梧桐聖樹才能確定。”
看上去病怏怏的怪鳥,還有再難繼續前行的戚長征便在原地等候,袁紫衣獨自向著前方行去。
這一走,就是半月,半月時間過去,赤炎仙陣沒有任何動靜傳出,戚長征漸感不耐之時,袁紫衣回來了,是禦空飛回來的,見到戚長征的麵就撲入他的懷抱,戚長征不解,卻也沒有開口詢問。
袁紫衣見戚長征一麵,似乎就是為了他的懷抱一般,二人分開,袁紫衣便飛離,臨走前說了一句話:“在聖女峰等我五年,若是五年未見到我,你便回去吧!”
不容戚長征詢問,沒有任何的解釋,袁紫衣就這樣走了。
離別的那一瞬間,袁紫衣飛離地麵那充滿留念的一眼,都讓戚長征感到深切的不安,想要挽留卻沒有任何的借口,也沒有機會,袁紫衣能夠在赤炎仙陣飛行,他根本連元力都所剩無幾,更不用說是禦刀追趕。
不論抱著何等樣的心情,期盼、惶恐、不安、心悸……戚長征都沒有任何辦法改變袁紫衣的決定,他甚至都不知道袁紫衣要去做什麼,隻能依據袁紫衣離別前的擁抱,推測她將要進行修複梧桐聖樹的過程非常危險,需要為時數年,而且很有可能會因此喪失性命。
當他懷抱病怏怏的怪鳥離開赤炎仙陣範圍之時,守候在外的袁霸追問袁紫衣的去向,戚長征搖頭歎息,將袁紫衣繼承了聖獸血脈以及五年之約道出,袁霸久久無言,末了,便離開了此間。
李孟嚐起了一卦,依舊麵有喜色,戚長征的態度與前兩回完全不同,很是熱切的望著他,倒是讓他不大自在,說是卦象顯示——有驚無險。
這四個字陪伴了戚長征整整四年時間,頭年他抱著“萬一”的心裏等候在赤炎仙陣外圍。袁霸來過幾次,見了他的模樣,便也勸他聽袁紫衣的話,去聖女峰等候,戚長征搖頭拒絕。
焚天來的次數也不少,卻是始終未發一言,有的時候會顯出身形默默陪著戚長征呆上一會兒,有的時候戚長征都不知道她前來。
袁鸞天也來了兩回,袁霸離去不久,袁鸞天出現了一次,與戚長征說了一句話,問明袁紫衣離去之言,站立片刻便離去,第二次前來之時,沒有與戚長征說話,卻是交給了戚長征幾個法陣的陣簡。
在他離開不久,意外的來了兩人,正是曾經被戚長征戲弄過的薑黎與薑九黎,那已經是頭年的年末,薑黎沒有計較他昔年的欺騙,還與他喝了幾壇酒,說了這些年修元界發生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