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尾靈狐也逃了,雖然她不知道戚長征識海內究竟是什麼導致爆熊飛逃,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修煉到她這個境界,對危險的感知是本能的,她還從未感受過這等驚天動地的威壓。
在這股威壓麵前,她忽然發現自身好似回到出生之初,看見身為神獸的母親那般,卻不是親切,而是怒意,她怎能不逃?
威壓一閃即逝,感受到這股威壓存在的除了兩位化形靈王獸之外,還有那幾位大能以及覺遠、覺能兩位佛師,曲岩也感受到了,雖是一閃即逝,卻是震懾心靈,隻有他猜到了這股威壓是何等樣的存在,歎了口氣,飛落草坪。
李鬆仁三位陰陽境大能也重回草坪,他們不清楚威壓的來源,卻不妨礙他們帶著恐懼的目光看向昏迷不醒的戚長征。
不過,不論是曲岩還是三位大能都沒能靠近戚長征,白虎橫亙在戚長征身前,阻擋任何人接近。那隻怪鳥竟也圍著戚長征打轉,高傲的鳥頭不再高傲,小如黃豆般的雙眼竟是露出一股緬懷之色,那專門用來煽飛人獸的翅膀也無盡溫柔,輕撫著戚長征的身軀。
經文依舊誦念,那是聚攏在經閣周圍的元士境界太低,感受不到那股驚天威壓。
二十九層佛塔散發的淡金光芒趨向穩定,金色在漸漸消退,範圍也是越來越廣。
空中的虎咆寺大能鴉雀無聲,他們能感受到那股威壓,智雲看了身側兩位佛尊一眼,再看飛行宮殿前暈倒在草坪的戚長征,好似作出決斷,向著飛行宮殿飛去,兩位佛尊亦跟隨前往,隻留下德行閣覺遠與武閣覺能守護佛塔。
覺遠的臉上還殘餘著震驚之色,覺能的臉上卻是充滿難以置信,卻也有著些許的解脫之意,好似找到了不尋戚長征麻煩的台階下一般。
戚長征始終未醒轉,一直到經閣覺行順利晉升佛尊境的三天之後,依舊陷入昏迷,三位陰陽境大能,三位佛尊境大能,以及曲岩始終守候在草坪,現在又加上了新晉佛尊境大能覺行。
自有虎咆寺大能將過程轉述於他,覺行了解經過,便不再言語,安靜盤膝弟子身側,或許是他新晉佛尊,身上保留著還未完全散去的祥和佛息,怪鳥與白虎罕見的沒有驅逐於他,允許他在戚長征身旁靜坐。
這讓李鬆仁些許不滿,目光看向曲岩,曲岩苦笑搖頭,傳音先前得罪過怪鳥,難以近戚長征的身,李鬆仁便隻能作罷。
戚長征醒轉是在六日後,睜開眼看見的便是這幾位大能,不明原因,卻是聽見身側覺行宣了聲佛號,“了因無恙否?”
戚長征忙行禮,“恭喜師尊晉升佛尊,弟子了因無恙。”
覺行麵露微笑,很是慈悲開懷。
戚長征尷尬了,身周道佛皆有,如何施禮是個問題,好在他機靈,先是對著道門三位陰陽境大能稽首為禮,爾後才對三位佛尊合十為禮,六人竟然都向他回了一禮,倒是讓他極不自在。
兩位化形靈王獸的離去,他不知道,靈王獸爆熊暴力侵入他的識海之時,他已是昏厥過去,之後的情形他也不明了,但看周圍大能的舉動,當是識海內元丹有了什麼非同尋常的動靜,不過,眼下這個已經不重要了,覺行順利晉升佛尊境,目的圓滿達到便是圓了心願。
眾目睽睽之下,都是大能,他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有曲岩最是熟悉,便道:“曲哥,我已無恙……”
李鬆仁卻是開了口:“喚兄不可,曲元老乃是你的父輩,當喚義父才是。”
李鬆仁的心思曲岩明白,戚長征也明白,原本吳昊是戚長征的師尊,誰知道,吳昊竟是打著收徒的名義企圖奪舍他的肉身,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身隕道消。
現在的戚長征太過重要,鬆鶴觀雖是他的師門,師尊卻是虎咆寺的覺行,這就讓鬆鶴觀尷尬了,曲岩與戚長征的關係無需多說,既然師尊是虎咆寺的覺行,那麼義父便隻能是鬆鶴觀的曲岩,也最是合適。
曲岩咧嘴一笑,道:“孩兒可還去往皇宮?”
戚長征內心哭笑不得,臉上卻是表現得一本正經,道:“義父所言甚是,當去往皇宮,將事情始末交代清楚。”
覺行微笑,智雲住持合十宣了聲佛號,道:“事已明了,道佛相爭立場所限,道佛言和,過往便是往生,往生已逝,重在今生。
了因出生道門,現今入我經閣覺行門下,亦是虎咆寺二代弟子,昔年智障師叔出生道門,入我佛門便是佛門中人,了因當隨其師尊回歸我佛才是。”
智雲住持忽然開口,這是戚長征沒想到的事情,愣了愣,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一幕更為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