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逃得很是狼狽,叢林險惡,他還要規避著有可能出現危險的地方,不能全速奔跑。
那條緊追不放的森蟒,雖說體型龐大,速度不快,但是發怒的森蟒就不能按常理論了。
一個不敢全力奔逃,一個超常發揮,戚長征也是難以擺脫森蟒的糾纏。
忽然間,他感到腳上一陣刺痛,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水桶粗的森蟒緊追不舍,他也不可能回頭去看是被什麼東西咬的,隻能忍著刺痛奔跑,
過了沒多久,就感到被咬傷的地方發麻,幾分鍾過去,整條小腿開始發麻,症狀與眼鏡蛇咬傷相似。
若是真被眼鏡蛇咬了,再有個十來分鍾,整條大腿都會麻木不聽使喚,那他就難逃一死,他必須抓緊時間擺脫森蟒,才能有尋找草藥自救的時間。
越是危急的時刻越要冷靜,這是前世他的教官反複強調的真理,戚長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眼前的這個方向,他從來沒有來過,不遠處有一座高山,麵朝他的方向是一麵峭壁,他全力向著高山跑去。
跳上一塊大石,繼續向著峭壁攀岩,森蟒已經到了腳下,前世苦練攀岩,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攀到高處,森蟒已經對他無可奈何,但是也不離開。
沒有時間了,麻木的感覺已經延伸到了膝蓋,戚長征係緊大腿上的草繩,延緩血液的流動。
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用最快的速度向上攀岩,希望在山上能夠找到對症的草藥。
奔跑太過劇烈,雖有草繩延緩血液的流動,等到他攀到山頂的時候,還是無法避免的感到頭暈眼花,胸悶欲嘔,他基本上確認了是被眼睛蛇咬到的症狀。
整條小腿已經變成了紫黑色,在傷口處割開一個“十”字形,烏黑的毒血流出,擠壓著創口的同時,尋找草藥。
運氣不錯,不遠處就有幾株半枝蓮,再遠一些就發現了白花蛇舌草。嘴裏咀嚼著半枝蓮,拖著一條失去知覺的腿向白花蛇舌草的方向走去。
忽然之間,承重腿一空,慌亂之下,隻抓了兩把青草在手,沒有其他緩衝的餘地,整個人掉進了洞裏。
洞口的一束光,在他落地之前,搶先照亮落腳處的地麵,準確的說,是水麵。
前世不知多少次的跳傘經驗挽救了他的性命,雖驚不亂,控製著身體的平衡,盡可能保證雙腳先落入水中。從二十多米高的地方落水,如果不是手腳先進入水中,與摔在地麵的後果沒有多大區別,不死也要重傷。
戚長征隻能祈禱這潭水夠深。
“噗通!”
重生的人就是命硬,水夠深,直到力盡,還沒有碰觸到潭底。手腳飛快的遊動起來,誰知道這個深潭裏還會不會有怪獸。
爬上岸,遠離深潭,顧不上打理傷勢,一手石刀,一手飛刀,陌生環境,首先要確保生命安全。
環視山洞,一目了然,一棵果樹,一個石台,一潭水,並未發現存在的危險。
“解除警戒!”
深入靈魂的軍人習性,習慣性的發布命令,才想起身在異世。
到這個世界十多年了,遇到陌生的環境,還是會這樣。
沒有了安全上的威脅,戚長征才能觀察大腿的中毒程度。
“嘶!”
咬緊牙關在紫黑腫脹的腿上插了幾刀,除了在大腿最上方的一刀流出的是鮮紅的血液之外,其他的刀口流出的都是黑血。
苦笑著自我解嘲:“戚長征,你現在有兩種選擇,一是解開繩索,等待毒發身亡;二是把中毒的部位截肢,然後等待死亡,你怎麼選擇?”
苦中作樂,也是自我調整心態的方式。
當務之急,是尋找出口,隻有到了外麵,才有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