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丁當笑了出來,承認了自己在朱琳下的窘境,“我姓丁,叫丁當,是市局的警察,現在因為身體原因不再從事刑警的工作了,不過我對之前經過我手的幾個案子非常在意,”她說著從包裏拿出了自己的小本子,從裏麵取出了一些照片指給朱琳看,“這個男人你認識嗎?”
朱琳接過照片看了很久,然後搖著頭將照片又退了回來,“是誰?”
“這個男人以前也是我們警局的警察,現在辭了職應該已經在國外定居了,他在離開之前他的女朋友跳樓自殺了,我找到了這個女孩的日記,從日記裏看出這個女孩在生前一直處於極大的恐懼之中。她經常覺得自己被人跟蹤;在這個男人前女友的忌日晚上她聽見有人在按門鈴,可是卻看不見人;她夜裏會覺得有人站在自己的床邊;有時候又會覺得有人在她的脖子後麵說話……她常常有這些幻覺,可是在調取監控錄像的時候,往往又什麼都看不見。”丁當將這個故事複述給了朱琳,然後問她,“你覺得這段話聽起來耳熟嗎?”
“我好像有本書講的就是這麼一個故事?”朱琳問道。
“是!”丁當點了點頭。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是真的可能存在鬼神的,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朱琳笑道,覺得丁當講的這個故事無非就是在論證這些觀點罷了,她的笑容裏帶著幾分得意,對自己炮製的這個故事感到了莫名的得意,這種得意透過她的言談舉止傳了出來,叫非科班出生的丁當也能感覺的出來。
“你覺得這個故事這麼相似隻是個巧合嗎?”丁當問道。
“你總不是想說我抄這個故事寫的吧?”朱琳笑道。
“那倒不會,這個故事畢竟比你的出現的晚了很多,”丁當說道,“可是你覺得這個女人自殺是因為什麼呢?”
“難道不是因為長時間被鬼怪糾纏著,讓自己心力交瘁,出現了其他的幻覺嗎?”朱琳問道,仿佛對自己下定的這個結論非常的有自信,丁當看著朱琳,半晌後和她說,“這個唬人的伎倆很容易就被人看穿了,這個女人既沒有遇見鬼也沒有得上什麼妄想症,她之所以自殺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本身就欠著這個男人一條性命,如今這個男人既然用這種方式開口要了,她沒理由不還。所謂的心理戰,能實現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不是你設計的局多麼精妙。”
“丁警官這話是什麼意思?”朱琳問道。
“世界上沒有完美殺人案,不論你的設計多麼精妙,一定會留下破綻的!”丁當說道。
“可是這個案子你們就沒能偵破不是嗎?”朱琳緩緩的問道,言語中透著一種淡定從容,丁當看著朱琳半晌反問她,“你果然知道這個案子。”
“看來丁警官今天來是調查我的?”朱琳問道。
“隻是來問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丁當解釋道,“除了這個案子還有別的案子,你是想先聽聽我怎麼說,還是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呢?”
“丁警官,要不要我提醒你?”朱琳問道,“就算是你能證明他們用了和我相同的手法殺人,也不能證明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既然是學犯罪心理學的,應該就知道概率論與數理統計,如果小概率的事件發生了,那麼這也許就不單單是巧合了,”丁當針鋒相對的說道,剛才進咖啡店時候的那種頹勢一掃而空,現在剩下的隻是一個刑警在辦案是流露出的精明與幹練。這種對話卻叫朱琳感到了渾身的不自在,可她以為她的手裏還捏著一張王牌,她問丁當,“你以為你剛才說的那個叫做第三人的故事是我寫的嗎?”
“說不過我就賴給別人,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丁當知道朱琳接下來要說什麼,沒叫她開口她就自顧自的說了下來,“張楠楠的案子我想你應該也有所關注,不管怎麼說,別的案子或許你能全身而退,但是張楠楠的案子裏,你認識林曉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林曉目前是犯罪嫌疑人,她用的手段也是當年韋一楠寫的,可隻是因為看了一本書就覺得效仿書中的手段去殺人,你覺得這種概率到底能有多大?他們看你的書,而去殺人,與他們聽你的暗示去殺人,這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不管怎麼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你從一開始就存心不良,早晚我會找到證據,將你繩之以法的。”
“你想將我繩之以法是因為你覺得我犯了罪,還是覺得我威脅到那你了?”朱琳看著丁當問道,麵上帶著一種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