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櫃上麵有一個花瓶,花瓶裏養了一束棉花,花是紅色的,待花苞完全綻放就變成了白色的絮狀物,此刻已經是一大團一大團的棉花了。丁當也不確定這是什麼棉花,隻覺得家裏種這個也是蠻奇怪的。她掃了一眼客廳之後覺得大概沒什麼可疑的地方,進去廚房逛了一圈。範青和陳躍東個都是不做飯的人,所以餐廳和廚房都極為幹淨,幾乎沒有什麼油煙,抽油煙機和灶台摸上去就像是新的,冰箱裏也空蕩蕩的。
不過範青倒是將鍋碗瓢盆準備的充分,看來結婚的時候也是有想過要好好過日子的,隻可惜自己沒能找到一個良人,或者說自己就不是一個良人。丁當又去剩下的臥室看了看,臥室一共有三間,這個屋子也能說算是個大屋了,其中兩件臥室仍舊是臥室,兩個臥室看起來都經常住人,這應該是範青和陳躍東常年分開睡覺。丁當打開了臥室裏的衣櫃,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比較大的那間屋子裏的衣櫃裏都是女式的衣服,而另外一間屋子裏則都是男士的衣服。
剩下的臥室被改作了書房,書房裏也非常幹淨整潔,幾乎沒有多餘的擺設品,整個屋子裏唯一能算得上是擺設的應該就是放在客廳的那個花瓶和裏麵的棉花了,這絕對不像是一個婚後家庭的房間,整個屋子裏到處都充斥著一股冷暴力的感覺,就仿佛這兩個人並不是因為婚姻而走到一起的,更像是住在同一個宿舍的兩個學生,每天回到家裏就各自就進了屋,誰也不理誰。
書房的書架上,丁當看了一眼上麵放的書,除了一些描述官場厚黑學的書之外,就是入門的哲學和一些曆史學的書籍,這倒是附和一個公務員看書的品味,再剩下的,充斥著整個書架最多的就是心理學方麵的書籍了,數量之多遠超過其他所有書加起來的比例了,而且丁當隨意的從書架上抽下來一本書,都能看得出這本書已經被人從第一頁翻到了最後一頁,有些頁碼還是經過仔細的閱讀,因此留下了較多的痕跡,丁當檢查了幾本書被仔細閱覽的地方,大約就是存在諸如範青這種心理疾病的人,在什麼外界條件的刺激下病情會加重。
丁當抽出來一本書裝進了證物袋裏,再仔細的查看了現場的環境之後,她確定沒什麼遺漏了便離開了陳躍東的屋子。再回到警局,辦公室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丁當拿著手裏的書朝著小哲那邊走過去和小哲說,“幫我做個指紋的鑒定!”
“什麼新發現?”小哲問道,自從丁當接手這個案子以來,他就對丁當的這個案子格外關注,總覺得韋一楠能這麼看重這個案子肯定是因為案子的背後還藏著什麼鮮為人知的隱情。
丁當回了句,“沒什麼,從陳躍東家裏拿出來的一本書,就是想看看到底是陳躍東在看這本書還是範青在看,要是陳躍東在看的話就太可怕了。”
“怎麼了?”小哲不解的問道。
丁當帶上了白手套,將書的頁碼翻到了其中一頁被翻得很久的地方,裏麵介紹了一個歇斯底裏症的患者是在接受了怎樣的刺激之後病情惡化,變得更加嚴重的案例。小哲將這個案例大眼掃了一下,他知道這個案例,“你該不是懷疑範青的精神病是給陳躍東逼出來的吧?我覺得陳躍東沒被範青逼成神經病就算是好的了吧,我們去做調查的時候,你都不知道陳躍東的那些同事怎麼評價範青的,聽說範青死了,都恨不得數一聲謝天謝地的!陳躍東這些年不知道受範青多少壓迫,現在就算是陳躍東殺了人那都是合情合理的,更何況範青還是自殺,這個女人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在自殺這件事情上還要擺自己的老公一道,非得要叫人將他看做是殺人凶手才罷休!”
“範青死了他們拍手叫好?”丁當問道。
“嗯!”小哲點了點頭,前期的調查丁當他們並沒有參與,所有的資料她就隻能從紙上得到了,小哲此刻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是希望丁當能對陳躍東所受的苦感同身受,可是丁當卻反問了一句,“就沒人覺得陳躍東這個窩囊廢一個女人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