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怕被死者家屬纏上。”丁當抱怨道。
“怎麼?”羅偉銘看著丁當淡淡的笑了笑,“你關心我啊?”
丁當吐了吐舌頭,“你和宋傑有什麼來往嗎?”
“沒有,”羅偉銘如實答道,“除了出具診斷書的時候見過幾麵之外,就再沒什麼來往了。從那倉促的幾麵來判斷,這個人的性格確實相當惡劣,仗著自己有個能隻手遮天的父親,就為所欲為、橫行霸道。”
“父母也不管管?”丁當問道。
“哪兒顧得上?”羅偉銘說道,“即便是做出了這種惡性,殺過人、也……”他是想說強奸的事情,可是看著丁當,沒好意思將這兩個字說出來,“從某種層麵上講,這樣的人心裏狀態可能確實並不穩定,他不管做出什麼劣行,自己父親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找個人出麵把這件事情擺平了,對他的關心有限,所以他犯下的罪行也是愈演愈烈的,一開始還顧及一下私下場合,後來越來越張狂……一開始還隻是對個人進行人生傷害,後來就演變到殺人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引起自己父母對自己的關心?”丁當問道,想起了先前連環殺人案中的第一位死者,也是因為這種原因便去偷盜,最終將自己逼上了死亡的道路,還因此勾起了另外一個人的心魔,致使一幢幢的死亡案件接二連三的出現。
“有這個可能性吧,”羅偉銘回答道,“但是因為我沒有對他做過心理上的輔導,所以具體是不是這樣子,我也說不上來!”
丁當點了點頭,歎了口氣,“所以其實來問你也沒什麼有效信息?”
羅偉銘點點頭,宋傑這個人的心理診斷報告雖然是他出具的,但是這件事情他可沒什麼主動權,完全是憑借整件事情的主導者——那位宋副市長的個人意見,而他也並沒有什麼機會和宋傑直接接觸,隻是把宋副市長已經找人擬製好的文件拿給羅偉銘謄寫罷了,人在屋簷下就不能不低頭,羅偉銘畢竟不能靠和西北風過日子。
“一點接觸也沒有?”丁當不死心的問道。
“一點也沒有!”羅偉銘點了點頭,打消了丁當心中最後那一點念想,然後給丁當指明了一點方向,“雖然說是一點思路也沒有,不過宋傑這個人多少我還是聽說過的,他身邊的女朋友從來沒斷過,我覺得你不妨從這個地方下手去找找什麼有用的線索。”
“女朋友?”丁當琢磨著點了點頭,“不過我現在調查的其實不是他的案子。”
“誒?”羅偉銘有點詫異,一時之間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丁當到底在說什麼?丁當無奈的聳聳肩,自己到現在為止其實還是在調查那個槍擊的案件,“我在調查另一個案子,那個案子的線索可能就在這個宋傑的手裏,但是他人已經死了,我總不好去燒個香在他的屍體前讓他給我托夢吧?”
“什麼東西?”羅偉銘問完都不等丁當回答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啥問題,丁當這姑娘除了公事都不和他聊聊風花雪月,怎麼可能透露給自己關於案情的秘密,他隻好接上自己的話茬說了句,“宋傑住的地方我知道。”
“他不住在家裏嗎?”丁當問道。
羅偉銘搖了搖頭,“之前我不是說了,我懷疑他的情況和他與家庭的關係惡劣有關嗎?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住在家裏呢?”
丁當點了點頭,從包裏將自己的小本本遞給了羅偉銘,羅偉銘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紙袋子,“這是之前我調查宋傑的時候搜集到的資料,你留著用吧!聽說宋傑的案子是你師父負責,你沒有參與我還挺意外的。”
“因為剛巧之前在接手別的案子嘛!”丁當說道,“所以想要調查宋傑的案子恐怕還得一陣了,現在看來先前接受的案子也不簡單啊!”她說罷歎了口氣,將自己剛才遞過去的本子和羅偉銘做記錄的本子一並拿了過來,收起來放進自己的包裏了,她站起身準備和羅偉銘告辭,末了又想起了別的事情問了句,“羅醫生,你覺得宋傑的這個案子眼熟嗎?”
“什麼?”羅偉銘皺了皺眉頭。
“沒有……”丁當搖了搖頭,“可能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她說罷和羅偉銘揮了揮手,“打擾你了,你繼續就診吧!”她說罷就轉身出門了,走到門口和張芷言又打了一聲招呼,張芷言八卦的問了句,“丁警官,你今兒是開車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