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楠的一席話叫丁當吃了不小的一驚,整個人久久的平靜不下來,瞠目結舌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韋一楠父親的這汪水太深了,深不見底。
所以程子澄想要從韋一楠父親的櫃子裏找到什麼也是不言而喻了,她要找的是那些能威脅到自己的東西,畢竟這些東西的存在會讓自己一生和一個附屬品一樣必須依附在韋一楠的父親身上才能平安的了此餘生。
語氣如此,倒是不如奮力一搏。這個思路,丁當能夠理解。
丁當挽著韋一楠的胳膊更加用了些力氣,她靠在韋一楠的身旁問他,“你呢?”
“什麼?”韋一楠看著丁當,一直覺得她今晚有點不太對勁兒。
“你打算怎麼辦?你是你父親的唯一繼承人,總得去他的公司上班吧?”丁當問道,她好害怕早晚有一日韋一楠會變成自己父親的複刻,成了他的翻版,而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便會如同當日裏韋一楠的父母,也許至死還是相愛的,但是卻不免在活著的時候留下深深的傷害。
韋一楠用手指輕輕的剮蹭了一下丁當的鼻子,“你在想什麼呢?我隻是繼承了我父親的產業,不是繼承他的事業!頂多是接下來我可能有錢去給你買一輛好車了,但是人還是做著刑警,不想賺大錢的那個人!”
丁當問道,“這樣可以嗎?”
“把公司賣了就好了,這兩天已經有幾個董事和我談過這個問題了,我無所謂的!”韋一楠說道,“一來,他也沒想過要把自己的公司做成家族企業,二來,我覺得我也沒必要為人家未完成的人生買單吧?”
“真的?”丁當又問了一遍。
韋一楠凝重的點了點頭,吻了一下丁當的麵頰,“這對我而言不是什麼大事兒,還沒買車這事兒大呢!別胡思亂想了。”他說著揉了揉丁當的頭發,站起身彎下腰將丁當從沙發上抱起來,“明兒還得去警局處理接下來的事情吧,今晚早點睡了!如果劉老爺的鑒定能支持你對程子澄的懷疑,那麼明天就可以向趙局申請搜查了,我想程子澄的家裏肯定有不少你需要的資料。”
“嗯,總算是結束了。”丁當靠在韋一楠的胸口說道,人也因此而顯得輕鬆了起來,她的雙臂環著他的脖子,笑著看他,心裏被一種溫柔填的滿滿當當的。
第二天一早,一如丁當所期待的那樣,劉老爺的鑒定報告完全支持自己的所有懷疑。趙局當即拍板去韋氏抓捕程子澄歸案,這個一直以來懸而未決的難題如今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丁當搜查了程子澄的房間,確實找到了不少程子澄在商業談判或者是處理其他法無糾紛的過程中使用的不正當的手段。除卻這些,還有一份辭職信,信是寫給韋一楠的父親的,而寫信的時間在案發之前,信封上也沾了少許的煙灰,丁當猜測,程子澄從韋一楠父親那裏拿走的正是這封辭職信。
程子澄起初咬死自己並不是凶手,她承認情婦的關係,但是拒不承認殺人的事情。直到丁當將一個又一個的證據擺在她的麵前,程子澄才終於偃旗息鼓,不再辯駁了。大概是她也沒想到自己計劃的如此完美的殺人案,最終還是留下了諸多的線索,一如那句話說的隻要你曾出現在案發現場,就一定會留下什麼,帶走什麼。
這世上是不存在完美殺人的手法的。
程子澄是在上學期間接受韋一楠父親的資助,順利的完成了大學的學業、還考入了政法大學的研究生部,兩年後研究生畢業,也是韋一楠的父親為程子澄搭橋鋪路進入了司法檢查機關。將負責調查韋氏的那位檢察官從台上拉了下來,完成了韋一楠的父親對自己的第一個囑咐。
程子澄從司法檢查機關辭職之後,就來到了韋氏成了一名法務專員。韋一楠的父親瓜田李下,在公司鮮少對程子澄照顧,但這個女人卻有著過硬的專業素質和認真的工作態度,很快就受到了公司大部分中高層的認可。在出外負責別的案件的過程中,程子澄遇到了在律師事務所就職的學長,在接觸的過程中二人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感,但程子澄礙於韋一楠父親的存在,對這位學長的追求百般拒絕,最後不惜告訴這個學長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
即便如此,這位學長對程子澄的照顧仍舊細致入微,不肯放棄對她的追求,程子澄決定去和韋一楠的父親攤牌,提出和他分手,至於過去他在自己身上所作出的投資,日後自然會想辦法回報的。韋一楠的父親並沒有當即否定程子澄的提議,反倒是答應了她,程子澄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便和學長出門慶賀,喝的酩酊大醉而回,第二天一早起來,她就在自己的房間中發現了一個文件夾,裏麵全部都是自己過去做過的越界的事情的文件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