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子沒有一個定論之前,我們所做的也隻能是懷疑和證明或者是證偽。”韋一楠說道,對丁當會對羅偉銘感到抱歉似乎並不是很意外,“我這些天把羅偉銘研究方向上發表的論文拿出來看了看,他的研究方向是心理暗示的效果。”
“這不就正好和我們當初懷疑的方向一致了嗎?”丁當問道,心中又燃起了起初的那種懷疑。
“不一定,”韋一楠說著從容的將盤子裏的東西扔進了鍋裏,然後將剛才還沒有撈完的肉片放在了丁當的碗裏,在麵對羅偉銘這個競爭對手的時候,韋一楠其實還是能感覺到壓力的,隻是越是覺得壓力,麵上就越是表現的風輕雲淡,“羅偉銘和案件的交集未必是充分條件,也有可能是必要條件。”
“什麼意思?”丁當問道,這話說的也太玄乎了!
“意思就是,羅偉銘和這些案件產生的交集未必是因為他暗示別人去殺人,也可能是他發現了這些謀殺案中存在的暗示,而去關注這些案件。”韋一楠說罷風輕雲淡的提醒了丁當一句,“破案的過程大膽懷疑,小心論證。”
丁當點了點頭,端著碗把肉片都塞進了嘴裏,扭過身子再看著韋一楠穿著圍裙的模樣,把頭埋在碗裏偷笑了一陣。韋一楠當家庭婦男的模樣簡直就是萌到骨子裏了。
飯後,兩人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背靠著沙發,腿伸進了茶幾裏,茶幾上鋪滿了丁當一會兒要看的文件,她一手撐著頭抵著下巴,問起韋一楠,“你那天離開你父親的辦公室是幾點鍾?”
“八點。”韋一楠說道。
“確認嗎?”丁當問道。
“嗯!”韋一楠點了點頭,“因為之後約了你家人吃飯,害怕耽誤時間,所以出門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前後的誤差不超過一分鍾。”
“法務部開會的休息也是在這個時間點前後!”丁當在本子上做了一個記錄,繼續問道,“那你是幾點鍾進去的?”
“七點半。”韋一楠說道。
“隻說了半個小時?”丁當問道。
“嗯!” 韋一楠點了點頭,“我們倆一向聊不久,一般半個小時就是極限了!”
“一般都是半個小時嗎?”丁當問道。
“二十分鍾到半個小時之間,因為前麵的十分鍾基本上是顧左右而言他,根本就進入不了正題,說很久,雙方也都不知道對方今天來是要說什麼……”韋一楠說道這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說話的語氣也慢了下來,丁當看著韋一楠的模樣,掩了掩嘴,靠在他的胳膊上,“在這點上看來你的性格倒是遺傳了你父親了!”
“我哪兒有?”韋一楠坐直了身子反駁道。
“不坦誠!”丁當說罷,挑了挑眉毛,將這件事情也在本子上記下來,“你知道法務部的會是什麼時候開的嗎?他們說這個會原本是你父親主持的,結果後來因為你過來了,所以他們先開。”
“應該是七點左右!”韋一楠說道,“我七點鍾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聽見有人敲門請他下去開會。”
丁當聽到韋一楠這麼說,沉默了好一陣。
“怎麼了?”韋一楠幹笑著問道,其實知道丁當為什麼沉默,丁當看著韋一楠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韋一楠的父親知道他來要,推掉了一場那麼重要的會議,可見這個兒子在自己心頭的分量,可如今人已經去了,丁當也不想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再給韋一楠添堵了,她繼續問道,“有人知道你是七點半到的嗎?”
“那我就不清楚了。”韋一楠說道。
“進去和出來的時候有碰見什麼人嗎?”丁當又問道。
韋一楠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現場的環境呢?和案發之後的現場有什麼區別嗎?”丁當說著坐直了身子,從桌子上將所有的案發現場的照片翻找了出來遞給韋一楠。韋一楠拿著照片看了半晌,原本他父親的辦公室就簡潔明了,沒什麼特別瑣碎繁雜的東西,乍一看,根本看不出辦公室的陳列發生了什麼變化。
韋一楠搖了搖頭。
“真的一點變化都沒有?”丁當驚詫的問道,“凶手到達案發現場後,總會留下什麼,或者帶走什麼!”
“留下的或者帶走的,你未必能察覺。”韋一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