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哲點點頭,拉過一旁自己的羽絨服套在身上,“走吧,現在隻能回去等通知了,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能幫得上忙的。對張堯的審訊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他要是發起什麼脾氣來,畢竟人家是個保安,你一個姑娘家怕不是對手!”
“又不是去打架!”丁當瞥了一眼小哲,徑直的朝著門外警局的車上走過去,黑夜快要結束了,取而代之的將是照亮大地的白晝,丁當一行疲憊的坐在車上,靠著車窗戶眯著眼睛打著盹,這一宿每個人都累極了。
回了警局從警車上下來,丁當就拖著自己疲遝的身體朝著審訊室走過去,張堯還坐在那裏,看見丁當進來就立刻發起瘋來,嚷嚷著投訴丁當,丁當身後有小哲在,她有恃無恐的坐在了張堯的對麵,“你哪兒也別想走了!”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張堯使勁兒的拍著桌子說道。
“非法拘禁,”丁當撐著自己的頭看著對麵的張堯,“懂得還挺多的……”她正說著,腦海中一個靈光閃過,想起了張堯的書架上擺放的迷失夜的推理類的書籍。迷失夜是寫推理出名的,因為當時調查方強的案子,丁當還特意找了迷失夜的來讀,在她的印象中有那麼一個案子就是因為找不到死者外部的損傷,判定死者是死於自然死亡的,最後又揭示了凶手是如何捂死死者的過程,丁當麵色一凝,愣了半晌。
“怎麼了?”小哲問道。
丁當叩了叩桌子問張堯,“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你妻子是窒息死亡,不是自然死亡的。有人用柔軟的物品捂住了你妻子的麵部,導致長時間缺氧窒息而死,這個案子現在已經立案了。”
“什麼?”張堯大張著嘴,整個人愣在了那裏,使勁兒的搖頭,“你說我妻子是怎麼死的?”
“窒息。”丁當說了一遍,仔細的觀察著張堯的神情,總覺得一個保安的演技好像沒必要演的這麼出神入化的,張堯捂著自己的嘴,臉上所有的肌肉都在顫抖,眼淚在眼眶中轉來轉去,幾乎要掉落下來,可最後隻是用沙啞的嗓音問丁當,“你再說一遍她是怎麼死的?”問這話的時候,張堯的聲音帶著很重的鼻音,眼睛也瞪得通紅。
“窒息,死於謀殺,我們已經立案了!”丁當說道。
“我家的門是鎖著的,”張堯無力的靠在桌子上,緩緩的說道。
丁當點了點頭。
“我回去的時候,現場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張堯說道。
丁當又點了點頭。
張堯的指甲抓在桌子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然後問丁當,“我想知道她死前……”他說著頓了頓,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繼續說下去,“做過那種事兒嗎?”
“啊?”丁當愣了一下,和小哲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一開始的懷疑全部都錯了,這個張堯還真的不是凶手。
張堯說,“我知道你們法醫的本事,這個是可以驗出來的。”
“有多,”丁當點了點頭。
張堯痛苦的將頭埋在了自己的手臂裏,丁當拿出自己的本子剛才想好的所有問題,此刻已經被她推翻了,“你知道你妻子和別人……”她不知道怎麼說下去,這個男人已經夠受打擊的了,現在再給他補上一刀會不會太狠心了?
張堯仿佛領悟了丁當的意思,點了點頭,“知道那麼一點,但是她不給我說,也不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行……可是她愛我,她真的很愛我,她對我很好……”
“我們知道!”丁當點了點頭,一開始以為張堯和胡芬秀恩愛是因為兩個人的夫妻關係並不和諧,現在丁當知道自己錯了,之所以秀恩愛是因為胡芬覺得自己虧欠了張堯的,就加倍的對他好;張堯自然也心疼胡芬,對她也很好……自覺不自覺地就將兩人的恩愛傳達給了別人。
“是那個人?”張堯問道。
“現在還不能確定,需要搜集現場的證據,你知道他是誰嗎?”丁當問道,張堯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我曾經見過一次,應該是她工作的那三家裏其中一家的男主人。為什麼?”張堯痛苦的捏著自己的額頭,“為什麼……”他又哭了出來,這個男人這一晚已經哭哭啼啼了許久,丁當現在已經沒了剛開始的厭惡之情,確實覺得張堯也挺可憐的。
丁當給小哲使了個眼色,小哲點點頭,“我現在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