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楠點了點頭,從董大凱的表情上就已經能判斷董嶽文的確是不叫柳秦月媽媽的,經過警方的提點之後,董大凱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莫名的泛起了冷意,還不忘左右看了看,“你們不會是想說傷害董嶽文的人是孫珍珍吧?”
“我們需要對董嶽文進行詢問,”韋一楠說道。
“他還是個孩子,你們這麼做,會對他造成精神上的傷害的,”董大凱雖然還堅持,可是語氣顯然沒有一開始那麼強硬了,已經因為這一番談話而顯得有些聳動,韋一楠說,“隻是詢問,並且這個詢問的過程不需要在警局進行,你可以選擇你認為最不會令董嶽文感到不適的地方,並且整個過程隻有丁當一人與董嶽文進行交談,她會使用盡量溫和的方式,而不是審問的方式。”
“我需要兩天的時間來準備,”董大凱終於退了一步,向丁當和韋一楠妥協了。
韋一楠點了點頭,“我們再次期間會盡快對你夫人的案子做一個審理,也盡量能在別的地方找其他發現。”
董大凱點了點頭,“之後我會讓我的助理和你們聯係的。”
“那我們今天就告辭了。”韋一楠站起身和董大凱說罷就徑直的朝著辦公室的門外走去了,丁當緊隨其後跟著他離開了這裏,再回到自己的車上韋一楠並沒有直接開車,而是盯著前方看了很久。
“師父?”丁當戳了一下自己的師父叫道。
“聯係法醫鑒定科的心理醫生,”韋一楠說道,“在你審問董嶽文的過程中始終從旁監察。”
“為什麼?”丁當問道,“你懷疑董嶽文的心理狀態有問題?”
“我懷疑……”韋一楠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懷疑董嶽文有被迫害妄想症。”
“啊?”丁當詫異的問道,可是很快就明白韋一楠這麼說的原因了,孫珍珍的死是因為所有的人都不肯相信董嶽文曾經被人帶走過,這件事情在這個年幼的孩子心理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因而在自己的母親已經離開之後,他仍然在重複自己被人傷害的行為,然而傷害他的外力已經沒有了,他對自己施加了傷害企圖讓別人相信自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董嶽文患上的就不僅僅是被迫害妄想症這麼簡單了,恐怕還有多重人格。”
韋一楠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是這樣,董嶽文的傷害自己的人格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出現的,你也沒有機會和他交談,所以通過審問無法對這個進行判斷。”
丁當係上了安全帶,“真是造孽,父母結婚離婚結婚離婚的,圖自己高興,就沒有想過孩子的感受嗎?如果董大凱和孫珍珍之間的關係不是鬧成今天這個樣子,這麼小的一個小孩怎麼變成這樣?”
韋一楠拍了拍丁當的胳膊,“先聊一聊再說吧。”
“嗯!”丁當應了一聲,卻覺得自己的心情怎麼送輕鬆不起來。
董大凱需要兩天的準備時間,韋一楠需要再次確認現場的環境報告,痕跡鑒定科那邊在法醫的屍檢報告出來之前就將痕跡鑒定的報告做完了。和初步的判斷是一樣的,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柳秦月失足從樓梯上貼下去,樓梯上的痕跡清晰可見,而當時柳秦月的手中端了一杯水,這杯水撒在了最上麵幾層樓梯上,而杯子則在最下麵的幾層碎裂,可見跌下樓梯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
丁當捏著這份報告問韋一楠,“如果是柳秦月走到樓梯邊上被人一把推下去的呢?”
韋一楠看自己的電腦屏幕回答丁當,“跌落位置會發生變化。”
“為什麼?”丁當問道。
“回去翻翻你高二的物理課本!”韋一楠說罷帶上了耳機,丁當不滿的嘟了嘟嘴,站起身走到了韋一楠的身後,雙手撐在他的座椅上,眼睛盯著他的屏幕,那上麵正在播放當時LOL的戰況,董嶽文的不在場證明就是靠這個比賽完成的,而當時的門禁係統就能很準確的指出房間內除了柳秦月和董嶽文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韋一楠聽了一會兒,將自己的耳機摘了下來,“這個案子是誰報的警?”
“董嶽文啊,”丁當說道。
“他家……”韋一楠問道,“沒有保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