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程灝心中閃過了一個不祥的預感,立刻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如果說這個小情人沒有將所有的事情和溫心和盤托出,那麼溫心會知道自己和這個女人的私情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溫心恢複了記憶。他為自己這個發現感到無比的震驚,拿出手機立刻就給羅偉銘打了一個電話,羅偉銘正在和溫心在那幢寫字樓的下麵聊天,感覺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和溫心說,“有個電話,我出去接一下!”
溫心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羅偉銘從地下餐廳走出來,按下了接聽鍵,“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溫心可能已經把過去的事情想起來了,”程灝說道,這話說罷,羅偉銘就皺起了眉頭,這麼長時間給溫心治療以來,每一次的進步都耗費了他們所有人巨大的心力,他們接觸了這麼長的時間,羅偉銘對溫心的病情從未產生過懷疑,此刻程灝這麼說還叫他覺得無比詫異,“你說什麼?”
“溫心很有可能已經把過去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我剛才找過那個人了,那個人和我說她從來就沒有去和溫心攤過牌,可我和溫心之所以會離婚,就是因為溫心一直讓我以她和這個女人聊過……”程灝匆匆忙忙的說著,整個腦子裏都是亂的。
“你確定那個女人沒有撒謊?”羅偉銘問道。
程灝說,“她沒有必要撒謊,而且以我對她的觀察,她那絕對不是在撒謊,在撒謊的人應該是……”他說道這裏頓了頓,很艱難的繼續說下去,“是溫心。”
羅偉銘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還坐在餐廳的溫心,“你說溫心騙了你?”
程灝點了點頭,“對!”
羅偉銘覺得有點費解,“可是以我對她這些天的治療來看,她根本就沒有我完全放下你,她何必要用這件事情來欺騙你?”
程灝說,“我不知道,你覺得我有沒有必要先和她聊一聊。”
羅偉銘說,“讓我考慮一下,晚些時候給你電話?”他和程灝說完這件事情,羅偉銘廢了很大的勁兒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平靜一些,然後故作無事地走回了餐廳,在溫心的麵前坐下來,溫心擦了擦嘴問羅偉銘,“是程灝吧?”
“你怎麼知道?”羅偉銘佯裝著平靜的問道,可心裏卻感覺到有些震撼,溫心的洞察力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羅偉銘總是在想如果溫心學的是心理學隻怕是比他的成就要更高一些。溫心淡淡的笑了笑,“你接電話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我想來電話的人應該和我有關係,你在門外打電話的時候屢次看到我,應該是對方屢次提到我,所以……應該是程灝吧?”
羅偉銘無可奈何的點點頭,笑著說,“你要是去學心理學隻怕應該能有一番不小的成就。”
溫心笑了笑,“羅醫生你真是太抬舉我了,你們聊了什麼?”
羅偉銘說,“他問起你的病情,知道你接受治療後,他會時不時的打來問一句,其實說真的……你放不下他,他也放不下你,你們真的不考慮複合嗎?”
“複合?”溫心反問道,“你覺得我們倆複合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路嗎?”
“這要看你,”羅偉銘說道。
“你才是我的醫生,”溫心的聲音很輕柔,反倒像是中挑釁似的,羅偉銘抬起頭很認真的看了看溫心,然後又低下頭去繼續吃自己還沒吃完的午飯,沉默了一陣才抬起頭給溫心說,“接受過去和麵對過去對你的病情會有所幫助的。”
溫心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抬起頭對麵前的羅偉銘說,“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程灝和你說了什麼?”
“從來沒人找你去說過他出軌的事情!”羅偉銘也放下了筷子,很嚴肅的看著溫心,他對這件事情感到微微的有些生氣,剛才和程灝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努力的沒有將這個情緒表現出來,如果誠如程灝所說,那就是說溫心撒了謊,他的病人對自己撒了謊,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高興的起來。
溫心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這個指控。
“為什麼不和我說實話?”羅偉銘問道,他也感覺得到自己的情緒微微有些起伏,有些不受控。溫心反問道,“你有沒有問過我這件事情?”
“我……”羅偉銘頓時語塞了,他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出來,發現自己竟然說不過自己的病人,也覺得頗為無可奈何,“原本病人的私事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如果在沒有任何人找你說的情況下,你發現了程灝的婚外情,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已經恢複了過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