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灝想了一下,意識到羅偉銘這番話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要麼就是溫心真的患了強迫症,要麼就是她在把我往這個方向上指引?”
羅偉銘看了一眼程灝,“我可什麼都沒說。”
程灝說,“我相信溫心不會說謊的!”
羅偉銘說,“任何一種強迫症,一定和過去的某段經曆相關的,很可能是這段記憶被當事人遺忘,但是存在在潛意識當中,無法被徹底的抹掉,導致了他們總是會重複一個動作來派遣自己內心的惶恐和不安,直到這種潛意識最終能夠轉化成意識,讓當事人明白她這一係列的強迫行為背後的目的,這種行為才有可能停止,這種強迫症才有可能被徹底的治愈。”
程灝點了點頭,“我不要想讓她來看心理醫生,因為失憶的關係,她對這個世界所知甚少,大多數的時間,她都活在一種惶恐和不安當中。如果這個時候我再告訴她要帶她去看一看心理醫生,我擔心她的內心承受不住。”
羅偉銘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幫你了!”
程灝問他,“沒有別的辦法嗎?”
羅偉銘搖了搖頭,“我想不出別的方法了,不然你試試看找一些更專業的醫生詢問意見,但是我想大概沒有任何心理醫生能在不接觸病人的情況下直接對病人進行診治的!”
程灝點點頭,不能否認羅偉銘的這個觀點,隻好站起身和羅偉銘說了一聲,“謝謝。”
羅偉銘也站起來,手裏拿著那張病例,“很抱歉也幫不上什麼忙,這張病例我還是先保留著吧。程先生請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透露您妻子的病情的,您妻子的病情十分特殊,我想再研究一下?”
程灝聽見羅偉銘這麼說,心中反倒是燃起了一絲希望,“可以,如果羅醫生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幫助我的妻子,還希望您能及時和我聯係,不管是任何代價,我都願意支付!”
羅偉銘點了點頭,再次和程灝握了握手,程灝走到門口的時候,羅偉銘忽然喊住了程灝,“程先生?”
程灝轉過身去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羅偉銘說,“有些話由我來說可能不太合適,不過如果當初就能將心思放在自己的家庭和妻子的身上,今時今日又何必要找別人幫助?”
程灝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為羅偉銘的多管閑事而感到憤怒,轉身從屋子裏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在車裏坐了很久才擰了鑰匙打著了火,踩了油門從醫院門前開走了。回到家裏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股很重的煙味,這叫程灝心中一凜,整顆心被恐懼所攫取,生怕溫心出了什麼事情,倉皇的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插進鑰匙孔了,擰開了房門,歇斯底裏的叫喊著,“溫心!溫心?”
“咳咳……”廚房裏傳來了溫心的咳嗽聲。
程灝朝著廚房衝了過去,一把拉開了廚房的推拉門,溫心還在猛烈的咳嗽,她不知道是怎麼搞得將鍋燒糊了,鍋裏冒出的濃煙嗆到了溫心,她眼睛裏都是眼淚,看見程灝回來委屈的看著他說,“我本來想在你回來之前給你做飯的,在醫院的時候我找護士抄了幾個菜譜,可是我發現我完全做不好!”她說完低下頭去,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溫心的臉被煙嗆得黑乎乎的,眼淚流下來弄得臉上花裏胡哨的,手裏還拿著鍋鏟,看著程灝不知所措,似乎想要將鍋和鍋鏟都藏在自己的身後,可是又發現這麼做也是無濟於事的,這件事情鬧得程灝哭笑不得,將她手裏的鏟子奪過來,然後攔著溫心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過去。
聽韋一楠講到這裏,丁當忍不住的插了句嘴,“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程灝不對,什麼事情讓你懷疑溫心是逼死程灝的殺人凶手的?”
韋一楠瞪了一眼丁當,這眼神裏的意思是“你到底還要不要聽了?”
丁當噘著嘴,手裏拿著簽子往自己的嘴裏送肉,“師父,我憑良心說,你真的是對羅醫生有偏見!怎麼看,羅醫生都是一個客觀,而且專業的醫生,但是你的偏見,會葬送一個警察的大好前程的,你知道嗎?”
韋一楠看著丁當,“現在到底是我有偏見,還是你先入為主?”
丁當不滿的說,“羅醫生每次對病人進行的判斷都特別的謹慎,我覺得你就是嫉妒人家專業、嫉妒人家長得帥!”
韋一楠指著自己看著丁當,“我嫉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