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很生氣,因為不知道韋一楠莫名其妙的在生什麼氣,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然後說,“停車!”韋一楠踩了一腳油門,丁當就開門下車,然後重重的摔上車門,穿著自己的高跟鞋從地下車庫一步步的走了出去,韋一楠的車跟在丁當的身後,一直那麼跟著,沒有踩油門超過去,也沒有搖開窗戶讓丁當上來——當然了,他讓丁當上來,丁當也不會賞這個臉的。
丁當沒有打車,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覺韋一楠這麼磨磨唧唧的跟著都快地老天荒了,丁當忽然停下了步子,扭頭看著車裏的韋一楠,走過去敲了敲窗戶,韋一楠把車窗戶搖了下來,等著丁當開口說話。
“你這是幹嘛啊?”丁當問道。
“沒什麼事兒,在路上遛一遛,理一理思路!”韋一楠說道。
“希望你一輩子也破不了案!”丁當氣呼呼的說道,其實也說不上自己到底在生氣什麼,仔細想想她和韋一楠置氣的原因,好像還真是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可是韋一楠會不會太不解風情了?
“你就打算這麼一直走回去?”韋一楠問道。
“我就不能打車?”丁當哼唧了一聲。
“那你趕緊打,打完我就能回去了!”韋一楠說道,他的話音才落,丁當心頭的怒火就“噌”的一下子竄了起來,一把拉開了韋一楠的車門又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還不忘猛地一摔車門。
“你再這麼關門,我這輛車就得提前退休了!”韋一楠瞥了一眼丁當說道,重新掛了檔、踩了油門飆了出去。
“你幹嘛不換一輛車?”丁當問道。
韋一楠很簡單的回答道,“沒錢!”
“錢呢?”丁當又問道,韋一楠的工資高是局裏出了名的了,更何況他還有個有錢的爹,雖然說關係有點緊張,不過丁當可是找丁爸爸打聽了一下韋一楠的家庭狀況,丁爸爸去打聽的時候就和打了雞血似的,以為自己馬上就找到乘龍快婿了,可打聽回來,這消息就不太樂觀了。韋爸爸年輕的時候打拚事業,是個窮小子,韋媽媽不顧家裏人的反對一心要嫁給這個窮小子的韋爸爸,可是後來韋爸爸發跡了,有錢了。
韋一楠剛出生不久,他爸爸就有了小三、出了軌,然後拋棄了他們母子,後來小三生了兩個女兒,再沒有生出過兒子來,他爸爸才想起了自己有個兒子的,又回來找原配。糟糠之妻不可棄,否則就要遭報應,韋一楠無論如何是無法原諒自己的父親的,可是韋媽媽卻舍不下年輕時候的感情。韋媽媽夾在兩個人中間為難,就在這個時候韋媽媽卻被確診為肝癌晚期,在接受了一段時間的化療之後,病情有了好轉,這段時間韋爸爸一直陪著韋媽媽,韋一楠決定原諒自己的父親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醫院建議可以做手術了,而韋爸爸卻有一個重要的生意要談。韋媽媽死在了手術床前,韋爸爸自始至終沒能趕得及來看一眼韋媽媽,這對父子的關係因為韋媽媽的去世,恐怕永遠都沒有辦法縫合了。
丁爸爸很擔心的看著丁當說,“你要是找個這樣的人,咱們家倒也不反對,咱們也是配得上的!可是這孩子從小生活在怨恨當中,以後對家庭的期望和付出,不可能達到你的預期,甚至可能會因為害怕婚姻的失敗而不作為,和這樣的人談戀愛風險是非常大的,是1和0的博弈,要麼他非常愛你、疼惜你,不希望重蹈自己父親的覆轍;要麼就是根本不管你,害怕在婚姻中步上自己母親的後塵,你可要想清楚!”
“爸……”丁當壓低了嗓音問道,“能不能不要一說個男的,你就覺得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那些高中男同學被你嚇走了多少了!要不是你嚇唬他們,我能至今還單身?”
“高中談什麼戀愛!那會兒都還沒有長見識呢!”丁爸爸義正言辭的說道。
後來丁爸爸知道韋一楠隻是丁當的師父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可這口氣也沒有鬆太久就又提了起來,他問丁當,“你別再和你師父有點什麼,那這事兒可就鬧大了!”
“怎麼可能!”丁當歇斯底裏的吼道。
“也是,”丁爸爸點了點頭,“你不懂事兒,你師父不可能不懂事兒呀!”
丁爸爸一眼看透了丁當的一切,丁當的心裏特別的不是滋味,此刻再看著韋一楠這麼對自己,心中就更煩躁了,也不知道韋一楠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想法……這麼想著就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去相個親!
丁當問韋一楠錢呢?
韋一楠就回答丁當,“都拿去換房貸了!”
“你幹嘛要買那麼貴的房子住啊?”丁當不解的問道,非要買整個市裏最貴的小區,簡直就是打腫臉充胖子,韋一楠看了一眼丁當,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的,“房子是要住一輩子的,車子隻是開一陣子的,為了一陣子的事情犧牲一輩子的事情,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