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崔低著頭咕噥了兩聲,站起身長長的歎了口氣,“我不為難你了!”他說完邁步準備往外走,丁當站在他的身後忽然喊住了他,“等一下!”
“嗯?”崔轉過頭來看著丁當。
“鑰匙!”丁當伸出手去看著崔,“等到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自然會把要是還給你,可是在此之前,還希望崔警官能避嫌!”
“小柯的死還有疑點?”崔問道。
“規矩就是規矩!”丁當說道。
“我今天早晨就聽法醫那邊的人說過了,小柯的死判定是自殺,既然如此,結案應該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崔說道,並不情願還這把鑰匙,丁當不知道崔的顧慮是什麼,可是她看著崔的眼神中生出了一絲的懷疑,如果崔不是疑心生暗鬼,何必害怕把鑰匙還回來?還是說崔也在這間屋子裏尋找什麼,以一個最不可疑的身份接近案發現場?
日記……
丁當的腦海中驀地閃過了這兩個字,她覺得自己需要和韋一楠切磋一下案情,用韋一楠的看法來作證自己的思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引起崔的懷疑而給自己原本可能會順利的破案過程平添無數的麻煩,丁當溫和的笑了笑,“案子確實是,但是這畢竟是我獨立負責的第一個案子,之前劉月的事情弄得有多難看,崔警官應該也知道吧?我師父不想我無端生事,所有的事情得按流程來辦,這個警局裏看我不順眼的人多了,我行為處事不能不小心一點!也就是兩三天的時間,屍體的解剖上還有幾個報告沒有出來,再有幾點再次確認一下,應該很快就結案了,到時候崔警官再把鑰匙拿回去,對你對我都好說不是?”
“說的也是!”崔點了點頭,把要是交到了丁當的手裏。
鑰匙冰涼冰涼的,接觸在丁當的手心裏就像是接觸在她的心上,讓人猛地一驚,崔從這間屋子裏離開了,丁當便覺得整個屋子被 一陣陣的寒風所繚繞,渾身上下極為的不舒服,整個人都有些害怕,崔走了之後,這裏空空蕩蕩的,客廳的窗戶還開著,窗簾被風聊起來,白色的紗布隨風亂擺。小柯就是昨天從這個地方跳下去的,此刻盯著這裏看,還覺得仿佛有個身影在這一團白色的影子後麵似的,丁當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上麵滿滿的都是雞皮疙瘩,她過來這邊是想要找一找陳暖說的那本日記,可是這會兒,三魂沒了七魄的,整個人都快被嚇得魂飛魄散了,牙齒上下大家,發出顫栗和撞擊的聲音,恨不得趕緊從這裏地方跑出去,可那樣的話作為一個女警來說又太不像話了。
丁當隻好裝起膽子,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說了一聲,“小柯?是你回來了嗎?如果是你回來了,你有什麼冤情,你就告訴我,我們一定要讓你走的明明白白!”
屋子裏一片靜謐,除了丁當自己的高跟鞋的聲音,和丁當粗重的喘息呼吸的聲音之外,整個屋子裏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可笑的問題,風還是在吹,窗簾還是被人撩起,像是個人形鬼魅的輪廓。丁當朝著小柯的臥室走過去,這裏有價值的東西大多數被警方收集回去作為證供了,小柯的臥室很簡單,一居室的臥室得和書房共用,床頭是一個寫字台,上麵一排排的是書架,丁當站在書架的下麵仰視著書架,除了很基本的嬰幼兒的心理學之外,小柯最喜歡讀的還是文學的書,那一水的現代作家的書基本上都有,張愛玲啊、林徽因啊、徐誌摩啊……一一放在案頭,看起來是個清新典雅的姑娘,桌上有些白紙,上麵有小柯的字跡,也是非常雋秀的,很秀氣、字裏行間的竟然有股溫柔的氣息。丁當看著人家的字,感覺自愧不如,韋一楠對她說過最多的話就是,“你瞧瞧你那個狗爬的字!”
丁當拿著卡片出神想了半晌自己的師父,然後撇撇嘴,自言自語的說了句,“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自己的字也不怎麼樣嘛!”說完就嘟了嘟嘴,將手裏小柯寫的卡片放下了,桌案的一邊有一打白色的信紙,丁當抽過來看著上麵的印字,應該是那天小柯拿來寫遺書的一打紙,這信紙很新,沒有用過幾頁,丁當彎下腰去看著桌子旁邊的垃圾桶,垃圾桶裏扔著從超市買回來東西的小票,上麵很清楚的有這一打信紙,上麵的時間則是小柯死的當天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