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被詛咒了。
一切像是沒有生命一般,沒有樹木、沒有山峰、沒有原野、就連太陽的光也冷得刺骨的。
一望無際的冰雪覆蓋著這片荒涼的土地,寂寞在不斷的延伸著,我努力的奔跑、奔跑,沒有方向的.......奔跑,越是想要逃離,它便越瘋發的向我靠近,我想......我的掙紮也不過是徒勞罷了。
或許......我永遠也無法逃出這把枷鎖,因為它,就是我的本身,我時常在想是我選擇了命運,還是......命運選擇了我。
我叫初夏(一頭微卷的棕色長發散落在腰間,顯得有些嬌媚,上班的時候用黃色的絲帶將頭發綁起來,此時又顯得幾分俏皮,一雙褐色的眼睛像深秋一樣,高挺的鼻梁、粉嫩的雙唇像未熟透的櫻桃一樣,晶瑩剔透的,總是一身白色的上衣和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她常常微笑著,目光卻顯得十分的暗淡,沒有什麼獨特的愛好,也沒有什麼目標,一直都是一個人寂寞,飄渺的活著,整個人顯得有些慵懶、散漫)
我是個孤兒,自以為是孤兒的孤兒。母親在我年幼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沒有父親,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母親也從未向我提起過有關於父親的事,但在母親去世的前一天家裏來了一個人男人,修長的身影、高挺的鼻梁懸掛著一副眼鏡、筆直的西裝、手腕的名表,整個裝飾顯得有些盛氣淩人,沒錯,這個陌生的男人就是我的父親。
據說他們是在國外留學認識的,一起在國外呆了三年,之後一起回國準備結婚,誰知父親家裏人在他留學期間就已經為他定了一門婚事,對方是某個集團的千金,真所謂門當戶對,也可謂政治婚姻,由於家裏的各種因素,父親應允了。
在父親結婚的當天母親離開了那座城市,聽說母親那天是穿著婚紗離開的,雖然我不明白母親要穿著婚紗離開,但.......我想總有一天我會明白的,之後就來到了這裏,我出生的地方,這座小鎮,對於我來說是充滿溫馨、快樂的小鎮,而.....對於母親應該是充滿寂寞、孤獨的小鎮,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記得那天母親和父親在房間裏說了許久的話,而我一直站在門外麵看著,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但.......我卻看得見母親笑得很開心。
母親笑起來是很美的,和麵對我的微笑是不一樣的,多了份嬌柔。如果......他不曾離開母親,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母親的一生也會不會......不一樣。
母親去世的時候我都忘了自己有沒有哭,隻記得那時候我每天都穿著母親的睡衣睡覺,做著母親常做的事,從複著母親的語調,去她常去的地方。
不久之後我就跟著父親去了城市,那裏五彩繽紛、車水馬龍、紅燈綠酒。
夜晚,空中也沒有閃爍的星辰。
離開的前夕,父親在母親的墓碑前呆了許久,父親將一大束的白色玫瑰花擺在母親的墓碑前,父親告訴我說這是母親最喜歡的花,除這之外還說了許多有關於母親以前的事,都是我所不知的母親。那年我已經7歲了。
城市確實很大,大的讓我很不習慣,這裏也是母親曾呆過的地方,我想母親曾想過要在這座城市裏找到一個屬於自己幸福、溫暖的地方,那裏有愛他的丈夫和可愛的孩子。
不習慣,不習慣這裏的一切,這個突如其來的家。祖母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從來不與我說話。當然我想....我也不是那種容易讓人喜歡的孩子,因為如此我一直微笑著.......微笑著......笑得麵容都僵硬了。
之後我就一個人搬出來住了,在學校不遠處的公寓裏,房間不大,不像那個家裏,房間大得似乎連心跳都有回音一般,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一點,生怕吵醒心底那份悲傷與寂寞。那年我13歲了,剛上初二。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進入高一的第二學期,天氣很冷,潮濕的空氣裏下著些小雨。
雲層很低,像是壓在頭頂一般,壓抑得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偶爾有幾隻燕子從頭頂掠過,不像天晴一樣,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我與往常一樣坐著公車去往學校,習慣性的直視著窗外。
走過揚長的坡道便是校門口了,人很多,成群結隊的,平靜了一個多月的校園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不管是路過走廊,還是教室,大家都噓寒問暖的,畢竟剛過完年,有說不完的話題。誰和誰戀愛了、誰被告白了、誰被拒絕了、誰的他或她是某某集團的少爺小姐,有的身經百戰,有的麵紅耳赤,這便是學校,永遠充滿著青春的話題,永遠說不清、道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