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巷裏頭東邊的那家很久沒人進去了。”
“你瞎操些什麼心,那男的過的是花天酒地的生活,幾天不回來算什麼?就是幾年不會來那咱也管不著!”
“得嘞,咱去摸兩把?”“行,走著。”
在這個城市,總是有那些不是秘密的秘密,那些每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東西。
男孩低頭匆匆走過那些散發著議論的人。他有著自己的秘密。
麵色溫柔,常年帶笑的青年走在和男孩不同的路上,以絕對不同的方向行走。他有著自己的秘密。
神情冷峻的麵癱男人,坐在辦公室聽著彙報。他有著自己的秘密。
京城是熱鬧的,是繁華的,是美麗的。京城是死寂的,是蕭瑟的,是醜陋的。每個城市都有最陰暗的一麵,越是繁華亮麗,就越是肮髒不堪。在這個城市生存的人們,都是既鮮活又惡心。
——————————退散不去的血霧——————————————
漆黑的夜晚,下著雨。那把殘破的傘,晃動晃動,漸漸消失在小巷盡頭。巷外是夜夜不休的不夜城,狂放的舞曲艱難地飄進小巷,最後消失。
牆角是一灘正在消失的血。
雨水又在衝刷著罪孽的痕跡,這一次並沒有像上次那樣不留一絲痕跡。牆角還留有一抹血痕,在肮髒的牆麵上並不怎麼明顯,但還是為這場隻有夜晚作見證的血腥事件留下了發生過的證明。
巷子又恢複了往日的死寂。可是一切都能恢複到原來的死寂嗎?
白天又到來了,太陽又升起來了。
寨方淺覺得很不對勁,周圍的一切都很不對勁。
近些日子過得很不平靜,按理現在不應這麼平靜,平靜得令人感到不安。難道是十年之期還差兩年的緣故嗎?若真是這樣,那他們還真是沉得住氣。
即使這樣想,寨方淺還是很不安。
他不經意間走過那個巷口,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傳來。寨方淺停下腳步,他走回去,仔細嗅著空氣中的血液的芬芳。看來,這京城倒是暗流洶湧。隨後他暗自打開蠱眼,感受著空中是否有蠱蟲的氣息,可效果不盡人意,不知是自己上次耗損元氣太多的緣故,還是這次下手的人段數太高。若是前者,那自然沒什麼好說,若是後者,想到這裏,寨方淺微微眯了眼,若是後者,那就不好辦了。
就說了平靜什麼的怎麼可能,平靜什麼的都是假象啦,假象。
男孩子站在路邊,微微垂著頭,一動不動,他在等人。他聽到腳步聲傳來,然後緩緩抬起頭,黑發之下的眼睛一亮,來了。
青年走到男孩身邊時,男孩伸手攔住他的去路。
寨方淺看著攔住自己的瘦弱的手臂,挑眉:“有什麼事嗎?”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夾雜著自然的關心。
男孩子心裏一顫,被黑發遮住了的耳朵尖瞬間變紅,腦袋垂得更低了:“那個……”
寨方淺覺得這孩子有些眼熟,覺得這孩子的反應有些好笑,微微彎下腰:“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