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溫書雅隻能重複他的歉意。
“道歉有什麼用？你不能侮蔑她，你這麼做傷害了她！”被警察帶走，還以那樣的罪名上報上電視，書豪覺得兄長踐踏了母親的尊嚴。
“書豪，我從沒騙過你，這次也一樣，證據都是真的，我不會無緣無故傷害她，在我心中，她和我親生母親早已沒有分別。”
“那你為什麼還要——”
“因為她真的犯了不可原諒的錯。”溫書雅打斷弟弟無止境的逼問。“我沒有誣陷她！我交給警方的證據都是真的，你要我重複多少次？她涉嫌綁架並殺害我親生母親！我也是做人兒子的，你叫我怎麼能無動於衷？”
“我不相信！”書豪第一次用敵對的眼光看待兄長。“爸爸病了，在醫院，他要見你。他會生病也是你害的，你把整個家都搞亂了！”
溫書雅歎息：“我會去看他，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但是有些事，不管是好是壞，都必須去做，因為那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這幾天，他故意不接家裏的電話，怕自己心軟。現在一看，恐怕自己心太硬了。曾經和睦的家，如他所料，就要四分五裂，溫書雅暗暗自責，可他並不後悔。
“我不聽你那些鬼話，如果我媽出了什麼事，我不會原諒你！”
溫書雅苦笑：“無論如何，你永遠是我弟弟。”
清瓏一步步走去，無聲地闖入兄弟倆不甚和諧的氛圍中。在溫書雅身後，她停下腳步，探出半個頭，戒慎的盯著溫書豪。
“這位是誰？”發現她的存在，書豪的表情從憤怒轉為訝異，最後又露出迷惑之色。
“她是清瓏，和我住在一起。”
書豪繼續打量她，這個女人很麵熟，但最近發生太多事，他實在沒精神再探究曾經再哪條街上與這個女人有過一麵之緣。
“我走了。”無法冷靜麵對兄長，書豪甩門離開。
溫書雅歎了歎，沉重的壓力鋪天蓋地似的籠罩住他。
清瓏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身上。“你沒做錯。”
“我知道……”隻是，做對了的代價太沉重了。“幸好有你在。”若非她始終在身邊支撐著他，溫書雅相信自己一定會崩潰。
清瓏抱緊他，甜甜的說：“我永遠都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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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小雨過後，天氣涼爽了許多。
溫書雅帶著清瓏，到家裏開的醫院，所幸認識他的人並不多，沒招來太多的關注。
雖然院長夫人被捕的新聞已傳遍大街小巷，但醫院的生意反而越來越好，甚至來了很多沒病沒痛的，特地要擠來看熱鬧的閑人。
溫書雅去到父親的病房，他的父親是個很文雅的男人，來自小康之家，有個牙科醫生的工作，生母的家世也很一般，但溫柔體貼，總是帶他出門玩。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的父母很平凡，卻深愛著他。
在母親消失之前，他的記憶都是美好的……但，後媽破壞了這一切，改變了他的家庭，給他添了一個弟弟，又憑借自身的背景與手腕，令他們家富裕起來，有了自己的公司，醫院，集團……
溫書雅很明白，若沒有後媽的幫助，今天他不會過得那麼悠閑安逸。在一些人眼裏，他揭發後媽犯罪的行為，等於是恩將仇報不識好歹吧？
“我可以進去嗎？”止步在病房外，清瓏小聲問著一動不動的溫書雅。
他點頭，收回紊亂的心思，對她笑了笑，打開門。
幹淨明亮的病房裏，隻見一個中年男子躺在病床上看報紙。
“爸。”溫書雅出聲。
父親放下報紙，盯著他，接著目光移到他身後，停留在清瓏身上。
她穿著水藍色的長裙，沒化妝，柔順的長發及腰長，整個人看起來明媚健康，恬美又可愛，有點像溫書雅生母——生前的模樣。
“她叫清瓏，是我的……朋友。”溫書雅把身後謹慎小心的人兒，推到父親麵前，然後自己進洗手間，洗著路上買來的水果。
“您好。”清瓏緊張的鞠躬。
“請坐。”
她笑著點頭，縮到角落邊的座位，心情忐忑，默默承受父親大人的審視，不知道人家看她順眼嗎？更不知道該說什麼討喜的話？
“你和書雅怎麼認識的？”父親大人提問。
“嗯……走在路上，撞到了，就認識。”清瓏講話結巴，暗暗慶幸自己話已說得很清晰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