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餐廳內,還不到用餐時間,客人並不多,相對的店員就很閑,一個個杵在服務台邊,目光卻都圍著正中央座位上的一男一女轉來轉去,一邊小聲的講八卦。
“他們都在看我們……”坐在餐廳中央,邊吃飯邊忍受視線騷擾的清瓏,不自在的問坐在她身邊的溫書雅。
她說話的速度放得很慢,發音也越來越清晰,變大之後,講話似乎更容易了。
“我有做錯什麼嗎?還是我的樣子很怪?”不停問著,清瓏感覺到心理壓力不斷上升。
變大之後的她,在溫書雅眼中,與娃娃版的她同樣可愛,帶著小紅暈的臉蛋不必上妝就有種亮眼的美感,水汪汪的眸子電力十足,一眨眼就能讓人迷醉,她的身材很勻稱,渾身散發著一種既天真又嫵媚的誘惑。
這樣的女人不管在異性或同性眼中,都是極品,不過,清瓏似乎並沒察覺到她對凡人的吸引力,反而害怕別人看出她是異類。
溫書雅決定不提醒她,隻是笑著鼓勵她:“你感覺不舒服,可以瞪過去,以示警告。”
清瓏鼓起腮幫子,側頭思索了一會兒,決定繼續埋頭苦吃,不管旁人的眼光。她變大了,食量也大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溫書雅出門,想想就開心。隻是與他走在路上,總有很多人投來注目,害她很心虛,被他帶去買衣裳的時候,店員也都用曖昧的眼神盯著她,是不是所有人都把她當成溫書雅的……妻子了?
呀……討厭,他們不是那種關係啦,嗬嗬嗬……
“你怎麼了?”發現清瓏吃飯吃得麵紅耳赤,兩眼還會閃啊閃的發光,溫書雅不知該大笑還是該擔心她?“想什麼啊?”
清瓏羞澀,沉默了一會兒,轉開話題:“你去那個吳居士家,有沒發現牆上有一副畫?”
“他家掛了不少畫。”
“有個漂亮姑娘的那副。”清瓏比手劃腳,說明畫中人物與景物的詳細樣子。“那是我的師姐喔!”
溫書雅想起來,確實有這樣一副畫。他出入吳居士家很多年了,對那裏的一些擺設還是有印象的。“你對那個有興趣?”
“那是屬於我們那裏的東西。”
“你是說,那是你的私有物?”
“不……”這麼說的清瓏,卻露出一副很想要的樣子。
溫書雅立即決定,下次再去找吳居士,試著看能不能買畫回來給她。
“我師姐……已經去世了。”清瓏擰起眉。
“你和她感情很好?”
清瓏鄭重地點頭,身為孤兒的她,從師姐那得到了寶貴的親情,而她也滿懷感激,最後,為了這個師姐,導致她不得不穿越。
“我師傅不是好人,師姐把我從師傅手中救出來,一直照顧我。我所在的門派很複雜,我和師姐的師傅不是同一個人,但我們輩分同等,你能理解我說的話嗎?”
“大致明白,她幫過你,照顧你,所以你很喜歡她,像喜歡親人那樣。”
“是的,可她被人殺害了,那個人其實也是我的同門師姐……我為了替師姐報仇,就對那個人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然後,心慌意亂之下,被對方所傷,命在旦夕,師門的長輩為了救我,才把我送到你的世界。”
從她緩慢的敘述當中,溫書雅總算了解她是怎麼半夜躺在棺材裏,來到他麵前。
他很慶幸自己家裏有開醫院,及時挽救了她,盡管她來臨的方式嚇得他從此不敢坐車。
許多關於她的謎,在兩人的談話中慢慢解開。溫書雅徹底了解到清瓏的一切事宜,即使那充滿了相當濃厚的奇幻色彩,但他的人生也不平凡,他甚至覺得兩人除了有年代上的差異之外,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很適合,湊在一起也不錯。
“這裏並不適合我修煉,所以我應該回去,但是,我在那裏並無牽掛。雖然有相識的朋友,疼惜我的長輩,但他們有他們的人生,我回去了也對他們沒什麼幫助。”清瓏說著,迷茫的看溫書雅,希望他告訴她,自己該走還是該留下?
“你自己呢?”溫書雅了解她的需求,卻沒為她拿主意。“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下一步?”清瓏數著手指,安排計劃:“先去找人,再試看看能否恢複令堂的意識……”
“我媽媽?”溫書雅有些意外,她的計劃裏竟有他陰魂不散的媽,這出乎他的意料,因此他也忘了問她還想去找什麼人?
“她是被折磨死的,還讓通曉道術的人下了咒,這很不尋常,通常像她怨氣那麼重的,意識應該很強烈,但有人對她下咒令她意識模糊,還讓她不能接觸她的親人,否則,她會魂飛破散。”
溫書雅一聽,即使對母親有不少怨恨,卻也忍不住憂心,想象著親生母親被人折磨致死的情景,他覺得痛楚在體內發芽。
“你曾告訴我,她很疼愛你,卻突然和人私奔,這也很不尋常。”
溫書雅望定她,脫口就說:“但她確實這麼做了!”
“說不定她有苦衷,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令她恢複意識,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