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推開門進了屋,屋子不寬,但很長,大概有六間房,正廳有三張桌子,勉強夠吃飯,正側麵有個小小的廚房,進門是一個拐角小櫃台,櫃台後麵是個小隔間,似乎還可以上樓上的小格檔,看來是雜物間。整個屋裏有一種蘇聯風味,屋頂很矮,卻掛著一盞吊燈,在那個年代倒是不多見。
正在這時,一個姑娘從櫃台後麵探出頭來,這個姑娘出奇的漂亮,一看就是外國人,高高的鼻梁,有一雙灰藍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膚襯托著青春的懵懂,脫兔一般的胸將白色的襯衣擠得飽滿,看年紀也有20出頭的樣子,她似乎有些驚喜,站起身說:“哎呀!貴客呀!你們幾位住店啊?”
羅漢看著這外國的姑娘是第一次,和少數民族的差異很大,他有些犯有點迷糊,說:“五位!姑娘,你這裏風油精有嗎?我一位朋友中暑了。”
那姑娘忽閃著大眼睛,側身看了看影子懷裏抱著的翠墨,說:“風油精沒有,不過我這裏有治療中暑的藥,是你們的國家的中藥,叫行軍散,很管用的哦。”
羅漢笑笑,說:“太謝謝你了,可以給我用用嗎?”
姑娘甜甜地一笑,理了理金黃色的頭發,說:“可以,不過要錢的哦,我也不多了。”
羅漢笑笑,說:“行!多少錢我都給。”
姑娘說:“我收糧票,全國糧票,給我一斤就可以,我這旅社也要吃飯的。”
姑娘說著,進了後麵的隔間,取出一包中藥遞了過去,羅漢趕忙接過,遞過去兩斤糧票,姑娘看了看,說:“嗯,還差你一斤糧票,你是抵房費還是我找給你?”
羅漢擺擺手,說:“哦,全部是你的,我隻是還想麻煩能在你這裏熬藥。”
姑娘樂嗬嗬地說:“這個沒問題,你給我吧,好了我端給你們。”
董朱岩在旁邊也看著姑娘,說:“姑娘,你們外國人能在中國開旅館呢?”
姑娘一邊接過藥,一邊說:“哦,我是來看我叔叔的,我叔叔才是這家店的老板,我是來幫忙的,就幫幾天。”
馬澤雲說:“姑娘,你漢語說得很好啊,咱們中國和蘇聯是一輩子的兄弟,你也讓我大開眼界了,能見到外國友人說漢語如此的好。”
姑娘笑笑說:“我媽媽是中國人,在中國生的我,我爸爸是蘇聯科學家,我們一家都來了這個國家,我們都喜歡這個國家。”
姑娘的笑迷人極了,董朱岩站起身,丟掉煙屁股,樂嗬嗬地說:“我叫董朱岩,姑娘您貴姓。”
姑娘說:“我叫伊林娜,你們也這麼叫我就OK。”
而這句話伊琳娜是衝著羅漢說的,羅漢臉一紅,沒有答話,馬澤雲並沒有看到這一切,搭話道:“哦,看來你們一家人真的很友好,你的名字意思是和平。”
伊琳娜一邊將藥包拆開,一邊說:“您了解我們的語言?”
馬澤雲憨厚地笑笑,說:“以前上學那會兒學過一些,好多年不用,都快忘了。”
正在這時,翠墨好像嗚咽了一聲,眾人剛回頭看,伊琳娜嗚呼一聲,說:“光和你們聊天都忘記做生意了,你們要幾個房間啊?”
羅漢說:“我們….要一間。”
伊琳娜再次驚呼,道:“你們五個人?住一間?”
羅漢說:“是的,我們這有病人,她是我們唯一的女性,要看護她。”
伊琳娜為難地說:“我們的屋很小,你們五個人住不下的,要不開兩間吧,你們明天還要趕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