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趕到醫院時,是晌午11點,醫院的牆壁是統一的綠色底子,白色的牆麵。羅漢一頭紮在重症病房,病房似乎不少人,可不論是在總台查還是在病號房挨個找,卻沒有找到這個脖子重傷,胳膊上有狼頭的病人。這一下讓羅漢想到了曾經的老賊娃子,似乎也是這麼神秘地失蹤了,總感覺一種莫名的束縛力縈繞在羅漢周圍。
而一個上午的努力,就從一個小護士那裏打聽到似乎當晚的確有這麼一個重症病人被送來,當時流血不止,已經深度昏迷,醫生前腳給簡單的包紮完,準備縫針手術時,發現人不見了,後來醫院上下都找了也沒找到,她之所以記得就是因為手臂上的狼頭非常活靈活現,醫院也息事寧人,再加上重症病人不少,就當病號自己醒來走了,他們也認為病號能自己走路代表生命沒什麼太大問題,也沒多在意。
羅漢站在醫院門口,心中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霾,難道是同一夥兒人?!他們到底想找到什麼?而老賊娃子又到底在讓自己找什麼?這夥人又是誰?
他折返回派出所,這次他借著送午飯的借口見到了董朱岩,他聽完思考了不到一分鍾,就大喊起來說要見民警。被拉進去的時候董朱岩吼了一句:“你在門口等我,我很快出來。”
接著便是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羅漢莫名其妙起來,他這人到底有什麼不正常嗎?被抓還笑的出來,這把人打成重傷豈是說出來就出來的。
此時已是下午4點,羅漢從背包裏摸出大杯子將裏麵的玉米糊糊喝了個精光,坐在派出所的長條椅上泛起了迷糊,盡管他前前後後將整條線的思路理了一遍,依然沒有任何頭緒,越想越困,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大約臨近7點時分,身邊一人推了推他,說:“喂!拿80塊錢給我!”
羅漢一抬頭,眼前正站的是董朱岩,“啊?”
“啊什麼啊,快快,拿80塊錢,交罰款,嘿嘿,擾亂社會治安。”
羅漢忙從內衣裏掏出80塊遞了過去,董朱岩一會兒功夫就從派出所走了出來,哼著小曲,“走!咱們去我屋裏,這地方真晦氣,背都睡硬了。不過咱們還是先去洗個澡。”
他們兩人很快拐進一家門口掛著“洗澡”牌子的澡堂裏,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回,這也是羅漢自老賊娃子出事兒後頭一次洗澡,想來也有半個月沒洗了,這不禁讓他想起來在東村小院兒的時候,老賊娃子跛個腳,將門口水缸加上半缸水,又加大火燒半缸水,丟給他個瓢,自己洗個痛快的樣子。不禁眼睛一濕,很快嘩啦啦的噴頭衝散了淚水。
從澡堂出來,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中午那玉米糊糊根本不頂餓,董朱岩倒是直接到餐館點了幾個菜,打包回了屋子。
開門開燈的一瞬間,董朱岩暴跳如雷起來,一連串的髒話從嘴裏蹦了出來,這屋裏被翻得亂七八糟,地上鋪的地板膠也被割開了不少口子。
董朱岩轉頭看了看羅漢,關上了門,將餐桌上的零碎全部丟到地上,把菜往桌子上一放,進了廚房,摸出一瓶酒,說:“還好這酒沒給老子毀了,不然還得出去買酒。”
兩人就在這滿屋子狼藉中吃了個一片狼藉,羅漢滿肚子疑問,可什麼也比不過肚子餓,吃飽了喝足了人又跑不掉。慢慢問。
羅漢吃完飯,正要開口,董朱岩卻先開口了,“賊爺還好吧?”
羅漢眼神黯淡下來,說:“死了!”
“啊?咋死的?”
羅漢將事情的前前後後給董朱岩說了一遍,董朱岩聽著皺皺眉,也並不答話。羅漢:“董哥,我想知道一件事兒,我家老爺子讓我找你是要做什麼?”
董朱岩:“我先給你說說我的事兒吧,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要找什麼,隻是我父親一直讓我保管了一樣東西,說隻有你來了,交給你,你就會知道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