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等天黑後再去娘的麵前磕頭燒錢上香。這樣想著便來到了離他家不遠的一塊山溝裏坐著,時不時地向屋前張望,屋前有些村民在那裏忙碌著,李拐子的心又是喜又是悔。想著自己為馬幫主做的一些缺德事,就揪著自己的頭發低聲抽泣著,喊著:“娘啊,兒子對不起你啊。我真該死,我真的是該死啊,娘。”喊完哭完,起身雙腿對著娘的方向長跪不起。好久才抬頭又看看天色,已近晌午時分。看著屋前一些人陸續地回了自家門,沒有幾個人在那裏了,他決定下山去。
馬幫主和瘦子不敢走山路,小心翼翼地穿過山路進了旁邊的林子直往江邊跑去。果真到了瘦子所說的地方看到了一隻小船靜靜地橫在那裏。
瘦子就要去搬船,馬幫主拖住了他,說:“小心行得萬裏路,還是等天黑了再過江不遲。”
瘦子答應了。不輕意間朝山頭上望去,他嚇得出了一聲冷汗。趕緊將身體趴伏在地上,對著馬幫主輕聲喊道:“快趴下,山上有人。”
馬幫主被瘦子這樣一叫也嚇了一跳,從腰間抽出了槍爬在了船邊往山上看去,果真如此有人在山頭上走著。定睛一看是老者和盧鋼他們正在朝山上步去,已走到了拐彎的地方,他們看到了轉過身來的盧鋼朝山下看了看,但視線沒有望著遠處,自然看不到馬幫主和瘦子他們。
快到老者坪前的時候,盧葦說:“猴子,怎麼不說話了?要你說話的時候不說,不要你說話的時候盡是說的。”
猴子望了盧葦一眼:“你要我說什麼啊,有什麼好說的,人都跑了。沒勁,這麼多人都管不了他們三個人。”
“猴子,盧葦是要你說人話又不是要你說風涼話。”小林幫著盧葦的腔。
盧鋼對身邊的猴子說道:“猴子,你說你會算,馬幫主他們這時候會在哪裏?”
猴子想了想,說:“天上?不可能。在我們後麵跟著?不可能。躲在樹林裏?有可能。跑到了蘆葦裏?有可能。要說他們會不會跑到江那邊去,沒有那麼快,所以他們過了江是絕對不可能的。”
盧葦聽了,要打猴子:“盡是些廢話。”
其他人都在笑。
盧鋼聽了沒有支持妹妹,而是站在猴子這邊,他說:“其實他說的不是廢話,是在推導。樹林?蘆葦?江邊?這都有可能。”
“林子這麼大,江邊那麼寬,蘆葦那麼深,到哪裏找啊?”小林說道。
“確實麻煩。”耿營長歎著氣道。
“不麻煩,天昊,去,敲鍾,緊急集合村上人到這裏來,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們三個人。”
“對啊,分成三路,江邊,樹林,蘆葦各處找找,就是找不到,造成這樣的聲勢也會讓他們成驚弓之鳥的。”耿營長高興地說道。
“好的。”天昊撒腿就去敲鍾了。
急促而宏亮的鍾聲響徹在山中。山中的人陸續地往這個坪裏擁來。
盧鋼心中一陣驚歎:號召的力量竟是這樣的強大,說明這些山民的團結一心是何等的堅固。他對耿子堂說:“耿營長,看見沒有?要是政委在隻怕也比不過我師父的號召力。”
耿子堂聽了笑笑說:“也許。畢竟老先生在這裏根深蒂固了,他有影響,有魅力,看到這種場麵,我就想起了在重慶的時候,好多的年輕人報名參軍的場景。盧葦,學著點,你的本行別忘記了,做好宣傳是我們黨的重要工作,尤其是在黨的統一戰線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