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沉重打擊(2 / 3)

槍聲一響,就在順子喊大家臥倒時,肖珂中彈了,身子一歪落入江中。

劃船的盧鋼,還有阮雄一見連忙跟著跳了下去,盧鋼抱住了正往江中下沉的肖珂。

在猴子的幫助下上了船。

肖珂雙眼緊閉,嘴唇微張,不管盧鋼和船上的人如何呼叫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夜色下,血在肖珂濕漉漉的胸前慢慢地滲透成一朵黑黑的杜鵑花瓣。

盧鋼抱著她,緊貼著肖珂的臉欲哭無淚,他的心中又充滿了對西島的仇恨,恨不得馬上衝到對岸與西島決一死戰。

盧葦傷心極了,大哭著。

猴子流著淚硬撐著受傷的腿默默地操起槳劃著船。

順子在阮雄的船上看著肖珂沉靜的臉,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

阮雄大聲喊著,盧隊長,我過去跟鬼子拚了。

盧鋼沒有說話。

順子說,拚什麼拚,以卵擊石,回去。

阮雄不聽,將船掉了頭。

這時,順子突然舉槍指著他道:“回去。”

阮雄看著盧鋼,盧鋼沉重地對阮雄說:“聽政委的,回去。”

一路沉寂,江水流動,夜風輕吟。

2

江對岸的槍聲讓耿子堂坐立不安,站在江邊踱來踱去。

戰士們個個有勁使不上,幹著急,都在為盧鋼他們擔憂著。

小林還有小六子也急得在耿子堂麵前直嚷著要船過江去,被耿子堂阻住了。

盧鋼他們的船靠岸了。

盧鋼輕輕地對肖珂說,到家了,我們回來了。一直忍住的淚水禁不住淌了下來。

順子他們沒有下船,站在船上目送著盧鋼抱著肖珂下了船。

耿子堂和戰士們默默地為盧鋼讓開了一條路。

盧鋼的臉沉沉的,心重重的,淚已無,就這樣抱著肖珂走著,走著,走著,後麵的人跟著,跟著,跟著。

突然,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耿子堂說:“耿營長,讓這些人回去吧,我想和你說說話。”

耿子堂沒有直接回答他,說,我知道你的心情,政委可以來嗎?

盧鋼說,可以。

耿子堂把一些人支開了,但盧葦和小林不肯走,還有一拐一拐的被阮雄扶著的猴子和餘江都不想走。

耿子堂奈何地說,盧鋼,你看……

盧鋼望了望他們,說,耿營長,就讓他們一起來吧,我們都是兄弟。說完朝那處墳走去。耿子堂明白,叫過小林說,去那邊準備準備。

一路上,盧鋼腦子裏想的就是報仇,找西島報仇,滅了他這個狗日的惡魔。不滅了西島,他對不住爹,對不住娘,對不住小林的爹還有家鄉的鄉親,也對不住山老虎,對不住周子丹還有那些在西島槍口下犧牲的戰士們,如今,自己親愛的肖珂在麵前被鬼子殺害,活生生的已在他的懷抱裏成了冰冷,轉眼間與她陰陽相隔,這是盧鋼萬萬沒有想到的,正因為想不到,他的心更為痛苦如刀絞一般難受到了極點。

耿子堂在後麵對順子說,盧鋼要發飆了。

到了。他把肖珂輕輕地放下,在所有人的麵前親吻了肖珂冰冷的臉後,緩緩地站起來對耿子堂說:“耿營長,我受不住了,一個一個的兄弟在我的麵前犧牲,我的珂妹也死了,我受不了啦,現在,楊老師不在,你就批準我去城裏把西島殺了吧?”

“盧鋼,冷靜點。我知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一時的氣憤和悲痛帶來的衝動,能解決問題嗎?城內西島不會讓我們輕易就能進去的,交通站被破壞了,損失大,老楊一直是認為這是一種遺憾。因此遲遲沒有攻打縣城的決心,憑我們這些人去就是想不要作無謂的犧牲。”耿子堂說。

順子說:“盧鋼,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

盧鋼一聽,火了:“我還要等十年啊,呸,你們日本人是什麼人啊,魔鬼魔鬼,一個一個一個都是魔鬼。要我等十年,我等得了那麼久嗎?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一秒鍾都等不了啦。”

耿子堂大喝一聲:“盧鋼!”

順子拉住了要發怒的耿子堂說,盧鋼,你千萬別衝動,說良心話,看到中國人在日本人的槍口下成了冤魂,我也很痛苦。我雖說是日本人,但我不是來殺戮的,也不是什麼救世主,會救你們這些受難的中國人出苦海,我隻是以自己的良心與世界公道站在中國人這一邊,是與你們一起與日本軍國主義,與法西斯作戰的。要知道,其實在日本,也有很多的日本人同樣痛不欲生,他們的父親兄弟都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