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跟盧鋼來到江邊,個個神情肅默。
這時,天空裏飛過了一群大雁,一字排或人字形地在天上飛翔。
盧鋼他們在江伢子父母旁挖了一個坑,將江伢子用過的東西埋了,當是對他的慰藉。
忙完已是吃中飯的時候了。
小林打來一碗飯放在旁邊,以前江伢子就愛坐在他旁邊,阮雄看著不想吃,盧鋼見阮雄這樣,叫了一聲:“阮雄,吃。”
阮雄說:“盧隊長,我會吃的。”說完拿過小林旁留給江伢子和自己的飯碗,一路流淚一路喊著江伢子來到江邊,把手中二碗飯倒入江水中,跪地而泣:“兄弟,江伢子,對不起,我兄弟,我的好兄弟,餓了吧,來,吃飯了。”
盧鋼跟上了阮雄,聽了阮雄的話後一陣心酸。
站在江邊思索了一番走了,去找耿子堂和順子了。他說:“耿營長,我有點擔心。”
說說看。耿子堂正往口裏扒飯。順子抬頭望著盧鋼說:“擔心什麼啊,盧鋼?”
“西島。”
“西島?你擔心他什麼啊?不是被你們打敗了嗎?”耿子堂問。
“我擔心他不會就此罷休,他會報複。”
耿子堂放下筷子,深思一會兒說:“政委,你說呢?順子說,西島我是太熟悉不過了,盧鋼說的沒錯,西島的報複心誰也阻擋不住,是得防範。”
耿子堂對盧鋼和順子說:“你們說西島會有什麼報複?他準備怎麼做?又會從哪些地方做?”
盧鋼說:“西島還不知道我們的底細,也不知道我們到底是從哪裏來,我想他有可能會在縣城周邊的村子實施報複,最有可能的是外村和下村,也不能排除西島過江來掃蕩。耿營長,會不會這樣?”
“外村?上次西島在那裏殺了好多的人啊,不行。”順子叫了起來。
“怎麼啦?”耿子堂問。
“哦,是這樣的,我們在那裏動員了一些青年參加新四軍,說好的等老楊回來把他們帶過來的。子堂,我們要趕緊行動,不然西島搶在先,一開殺戒,就晚了。”
“政委,我看不要急,等一會兒叫張順過去就行了,把他們帶過來。”耿子堂說。
“你忘了啊,咱們那條稍大的船被西島毀了。”順子說:“再有,他一個人怎麼行?”
“要不,我過去一趟?”盧鋼說。
“不行,你不能去,我還有事要與你商量。”耿子堂轉身問順子:“上次你們是哪些人去的。”
“肖珂,猴子,還有江伢子我們四人去的。”順子說這些人說到江伢子時,她的聲音微弱了下來。
“這次要接過來的有多少人?”
“七十多人。”
“這麼多?沒船怎麼辦啊?”
盧鋼聽了說:“讓張順去吧,阮雄、餘江他們去接應,有多少船就用多少船,我想鬼子的汽艇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來。還有幾條船,一次能運幾個人過來,二十來回足夠了。”
“一趟來回要多少時間?”耿子堂問。
“快的話,大概半小時。”盧鋼說。
“慢的話?那不要一小時?”耿子堂說。
順子說:“要是他們劃累了,那些小夥也能劃船,沒事的,應該在天黑前可以全部帶過來了。”
“可是,政委,你想過沒有,真要是鬼子去襲擊,那些老弱病殘該怎麼辦?”
“子堂,這也正是我著急的地方?不早點行動,西島這個殺人魔王發起瘋來,誰都擋不住。”順子焦急地說。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這樣吧,不能這樣倉促,要打有準備的戰。政委,多帶些人,在有利的情況下先讓老人婦女和小孩過江。”耿子堂考慮了一下說道。
“好的。”順子說。
“馬上行動。”耿子堂果斷地說。
與順子一起走時,盧鋼想起這次行動有一女的在汽艇上,大概被打中了,死沒死不知道。順子一聽,驚問:“難道是櫻子?”
盧鋼說可能。
順子一聽,流著淚合手說道:“都是西島害的。但願櫻子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