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聽你的。”肖珂在後麵叫著。
“你們不能聽他的。”後麵傳來了老楊的聲音。大家轉頭望去,老楊、順子還有耿子堂來了。楊老師對二女孩說:“你們不能聽他的,聽政委的。”
肖珂嗔怪地說:“楊老師,不行,你這是大男子主義。”
都笑。
老楊笑笑,沒理肖珂,問盧鋼:“準備怎麼樣了?”
盧鋼身板一挺,說:“剛剛進行,您來了,楊老師,說句話吧。”
盧葦聽她哥一說,她鼓掌說要得要得,還在楊老師麵前嘲笑她哥不會說話,說了半天都沒說到打西島的事情上。
楊老師問是真的嗎?盧葦說是真的,可肖珂聽了不高興了,她對盧葦說:“什麼是真的啊,杆子哥剛開了頭,楊老師就來了,這不能怪他。”
楊老師笑了,說:“好了,不管怎樣,盧鋼的話我都聽見了,他說得很好。一支隊伍沒有組織沒有紀律千萬是不行的,你們盧隊長剛才說了,我也聽了,一切聽從他的。至於戰鬥方案你還得聽我們的。明白了嗎?”盧鋼說明白。
猴子咧開嘴巴笑了,衝著盧鋼說道:“師父,我們都聽你的,隻要把西島殺死,我一切聽你的。”
小林站了出來一字一句地喊道:“報告,杆子哥,你知道,我是哪個?我是李小林,我爹葬身沅江,你說,我做,隻有一個目標,殺死我們的仇人,我死也不怕。”
江伢子騰地一下從後排冒了出來,拍著胸脯說:“杆子哥,我要為爹娘報仇。”他不善於說話,動作姿勢很窘迫的樣子,臉脹得通紅。肖珂和盧葦看了他的姿態覺得好好笑,但忍住了。
張順往前跨了一步站了出來說:“盧隊長,我是湖南安鄉人,要不是你告訴我家鄉被鬼子占了,燒了,我還不知道哩。跟定你了,幹就幹,誰怕誰,隻要能讓鬼子不再在這裏討厭,就要得噠。”
阮雄又正要說話,餘江搶大他前先說道:盧隊長,我初來乍到,隨你安排,我這條命就算搭上也不後悔。“
阮雄推了餘江一下,說:”你搶什麼搶,我想要說的話聽你一講,我都忘了。“他的話引起一片笑聲。
盧鋼高興地說道:”別急,慢慢說。“
阮雄摸了下腦袋說:”盧隊長,我的想法就是把鬼子打死後,讓我娘天天在這裏看我打魚。“
”好。“盧鋼轉身,站在隊員麵前高聲說道:”我們全心合力打鬼子,絕不能讓他們在這裏橫行霸道,更不能讓他們就象在自己的土地上一樣任意所為,殺我父母,侮我姐妹,我們堅決不答應,我們一定要殺光鬼子,殺光鬼子。“
”殺光鬼子“的喊聲響徹操場。
耿子堂見此情景心情不錯,他讓隊員們靜了下來,深情地說道:“同誌們,盧鋼他們家鄉的慘案,我經曆過,那真叫慘啊,一個蘆葦就被鬼子炸死燒死上千人,一條江邊就被鬼子用機槍用刺刀殺死了上千人,好多的河流成了血水河,這都是狗日的日本鬼子欠下的滔天罪行,上天都不容。他們是禽獸,是畜生,是不可饒恕的魔鬼。”
順子擦了眼角,穩定下情緒,出來站在盧鋼的身邊,說:“同誌們,戰友們,今天,我先想說的是,我是一個日本人,是一個愛著你們中國,有著善心的日本女人。”
她的話一落,引起了一陣騷動。
順子繼續含情地說道:“我知道,你們中國人恨日本人是他們殘暴的侵略行徑,恨他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是人性與仇恨的共鳴。我同你們一樣,不喜歡日本發起的這次戰爭,更不喜歡有在別國他鄉引發的流血之痛,更不想看到象南京、廠窖之類的慘案發生。但依我一個弱女子的力量,是不可以阻擋住日本軍國主義者肆虐的野蠻入侵中國的鐵蹄,我深惡痛絕這種暴行。我們國內所有反戰的人民也同樣地痛恨這種野蠻的殺戮,他們的行為是恥於世界人類的犯罪行為,是一種罪惡,他們必將遭全世界人民唾棄。作為一個日本人,盡管我個人不能代表日本國家,但我依然要以一個日本普通老百姓的身份,以一個與你們一起戰鬥的戰士身份,對日本帝國主義的暴行與罪惡,在南京發生的慘案,還有盧鋼家鄉發生的屠殺,表示深深地歉意。”說完深深地躬下身,淚在流。
江伢子,猴子、小林、小六子、餘江這些少年們的眼眶充滿了淚水,還有盧葦和肖珂流下了晶瑩的眼淚,還有這些所有的熱血戰士們都為之而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