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林,實在是陰險。
周裕棟心中恨極,他不甘心,不甘心生死就這樣被別人掌握在手中,但他卻沒有絲毫方法。
“我該怎麼辦?”周裕棟緊緊地握著拳頭,這一刻,他比什麼時候都更渴望力量。
隻有具備強大的力量,才可以不畏懼任何勢力,才可以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生存下去。
“難道,真的隻有逃走這個方法了?”目光一閃,周裕棟便要走出洞府,但很快,他看了一眼外麵,又折了回來。
“有古怪……”他重新盤腿坐下,不發一言,閉目養神。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入洞府之時,周裕棟站了起來,一夜的思索,他有了決斷。一個晚上,他都沒有修煉,而是在思考該怎麼辦。他想過逃跑,但是,隻要他一逃跑,必定會遭受到宗門的追殺,以他的修為,隻有被殺,並且死後還要背負背叛總門的惡名,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這一切,他可以想到,對方一定也能想到,或者,對方正想逼他逃跑,然後用雷霆手段將自己滅殺。
一會兒,洞府外傳來了鍾鳴,周裕棟知道,那是放丹的聲音。
他知道,就算他躲在洞府之中,一整天不出去,也逃不過這一個劫難。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隻有實力才是代表一切。然而,男兒生於世,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卻不做,此事我並不後悔。”一陣沉默,周裕棟目光極為深邃。如今,他已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哪裏還有退路。
整理了一下一閃,順勢數了一下頭發,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他看了看洞府四周,在沉默聲中打開了洞府的大門。
他靜靜地站在洞府門口,看著外麵的碧海青天,歎了一口氣。
片刻後,周裕棟邁步而去。突然,周裕棟似有所察,轉過身去,看到一個青年男子冷笑著站在草叢前麵,冷眼看著他。
“沒有逃走,還不算傻。”你青年冷笑連連,像看獵物一樣看著周裕棟。
這青年赫然便是昨日的顧容玉,此人昨夜居然沒有離去,而是靜靜在此等待。
這日周裕棟認識,是當日和王林在一起的同門之一,據說此人乃是宗門一個大人物的子侄,看到此人,周裕棟不難猜出,昨夜此人一定等著自己逃走,好殺了他。
周裕棟沉默,並不說話,轉身而去。
看著周裕棟背影,那顧容玉眼裏的譏諷更加濃烈。昨夜他以為周裕棟會逃跑,沒想到等了一個夜晚,那小子還是沒有出來。
“哼,以為不逃跑就能活下去麼?別做夢了,得罪了王師兄,隻有死路一條。”顧容玉冷笑連連,緊跟著周裕棟的身後,也來到了外宗。
一路走來,遇到了不少外宗弟子,那些外宗弟子在看向周裕棟之時,似乎都猜到了什麼,然而,他們眼裏不但,沒有憐憫,反而更多的是嘲諷之意。
一會兒,周裕棟來到外宗廣場,往前一看,一眼便看到了被眾人環繞,眾星拱月一般的王林。
此刻,王林如同一尊凡塵間的神祗。全身上下都散發出神性光輝。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便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柔和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白衣勝雪,飄飄如仙,他仿若是天地間愛護的寵兒,任何人見了都不免生出親近之感。
此刻,他溫文爾雅,正在不厭其煩地和周圍的弟子談笑風生,無論對方是什麼修為,他都一一解答,這樣一來,周圍的弟子都對他露出尊敬的感覺。
特別是那些女弟子,在望向王林的時候,都露出癡迷神情,在她們的心裏,王林是那麼的完美,隻要能靜靜地看著對方,就可以令她們癡狂不已。
就連站在高台上的宗門長輩,也用極為讚賞的目光看著王林。
王林就像一個太陽,所過之處,都是焦點。
這一切,深深地刺痛了周裕棟的心,他前所未有的孤獨,在這一刻,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將他給拋棄了。
他麵無表情,卻緊緊地握著拳頭。若可以,他恨不得立即去殺了王林,這個虛偽小人,在周裕棟眼裏,王林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虛偽。
隨著放丹開始,隨著那光柱的消失,周裕棟知道,該來的就要來了。
然而,從頭到尾,王林都沒有看向周裕棟,就好像周裕棟是空氣一樣,其實,在王林的眼裏,周裕棟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根本不值得他去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