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寧開車將盛靜安和布丁送回盛宅,待兩人換好衣服,送她們上學、上班,到了酒店門口,他拉住她,“今晚早點下班,我們搬家。”
“搬家?”她皺眉想一下,轉而同意,“好。”
唇上被顧建寧蜻蜓點水,“別太辛苦。”然後替她打開車門,看她進去,再調轉車頭。
盛靜安進了辦公室,除了田穎之外的三人都已到齊,她不甚在意,坐到辦公桌前,剛攤開一份文件,小青雙手遞給她一個白色信封。
辭呈。
她皺眉看她:“你要辭職?”伸手拿過來。
羅清急忙擺著雙手:“不,不是我,是小田。”
今天早上,田穎來了一趟,送完辭職信就走,頭也不回。三個人麵麵相覷,互相推說讓對方送。最後不得不采用江湖上流傳已久的傳統決斷法——猜拳。
嗚嗚嗚,她今天出門一定沒有看黃曆,不宜猜拳,不然為什麼她們都出布,就自己出石頭,不公平啊!!
盛靜安點點頭,拿起手機走進茶水間,留下三個八卦的女人。
莫莉:“你們說,小田為什麼辭職?”
小青:“不知道,但照上次的情況來看,她們兩個肯定之前就認識。”
莫莉送小青一個白眼:“這誰看不出來啊,還用你說。如果我沒猜錯,她倆之間肯定有糾葛。”
紅姐高深莫測地一笑:“她們倆之間,肯定有一個男人存在。”
莫莉和小青同時看向紅姐,眼睛裏寫滿求知欲:求內幕!!求真相!!
紅姐看她們一眼,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那天,我見經理從一個男人的車裏下來,那個男人和小田被圍觀哭的那天,是同一個男人。看來,其中一人必定是局外人。”
兩人異口同聲:“那是誰啊?”
紅姐起身,拉拉黑色裙擺:“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們自己想吧。經理回來問我的畫,就說我去巡查了。”關門出去。
而在茶水間的盛靜安給田穎撥去電話。
“你好,哪位?”那頭聲音哽咽,還有濃重的鼻音。
“盛靜安。”
田穎聽完她自報家門,立刻要掛斷,被盛靜安叫住:“你等一下!”
田穎猶豫一下,緩緩將它放到耳邊,並未開口說話。
盛靜安吐出一口氣:“如果你辭職是因為顧建寧,那你完全沒有必要,無論你看得見看不見,我們都會在一起,並不會因為你而有影響。為了不見到我去換一份新的工作?值得嗎?”
“你……你是在挽留我?”
“對,你的工作能力值得肯定。”她並不否認自己對田穎出色工作能力的肯定,給予肯定答複。
“盡管這樣,我也……”
“你先別急著給我回複,我給你時間考慮,但時間隻有一周。一周之後,如果你還不打算回來,那我就代你把辭呈交上去。”盛靜安說完,不等對方回話,直接掛斷。
田穎把手機扔到一邊,將雙腿抱緊,臉貼到衣服上,不去看狼藉一片的客廳,凝望著隻留一道縫隙的窗外,眼角又有淚水溢出。
顧建寧,你這一輩子都不是我的了,我隻能在這個角落,默默地看著你的背影了。
這幾天,盛靜安每天三點一線:小學、宏泰、天水灣。每天早上在顧建寧的床上醒來,晨練之後陪父女倆吃過早餐,再和顧建寧一起去送布丁上學,接著去上班,到了晚上就和他一起接布丁回家。生活十分規律。
這天,盛靜安從進了辦公室就一直在忙,直到晌午顧建寧給她打電話。
“靜安。”
“恩。”
“媳婦兒?”
“……嗯?”
“老婆。”
終於聽到不耐煩,她停下手頭寫字的筆:“中午吃什麼嗎?”
那頭輕笑,算是回答。
盛靜安歎氣,合上筆帽,“我去找你。”收拾好東西向外走去。
宏泰和華容隔了兩個街區,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每次顧建寧不顧盛靜安反對,堅持送到酒店門口,再調頭回公司上班。
九月份的天氣已經不複往日那般炎熱,伴有陣陣清風。盛靜安就這麼獨自走在正午清淨的街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突然開出來的紅色麵包車。
然而就在盛靜安毫無防備的時候,那輛麵包車停下,從車裏出來兩個戴口罩和棒球帽的人,快速追上她的步伐。其中一人,從她身後伸出帶有手帕的手,捂她的住口鼻,不顧其掙紮,直至她全身癱軟昏過去才放開。隨後,和另一個人合力把她抱上破舊的紅色麵包車,急速離開。
這一切,無人看見,除了不遠處商廈的攝像頭。
顧建寧坐在辦公室裏等了她半個小時,還不見人來,心情有些煩躁。就算從她那裏散步來公司,二十分鍾足矣,怎麼半個小時還不到。難道有事絆住了?
想著,他拿起電話給她撥過去,通了,但是無人接聽。難道周圍太吵沒聽到?又給她辦公室打電話,是個女人接起來。
“您好,宏泰酒店客房部,請問您找哪位?”
“你們經理在嗎?”
“哦,經理不在,她出去了。”
“什麼時候走的?”
那邊沉默一下,像是在推算時間,“四十分鍾前,請問您有事嗎?”
“沒事,謝謝你。”顧建寧掛斷電話,心中疑雲越來越重。四十分鍾前,兩倍時間?不對勁,有哪裏不對?
顧建寧緊皺眉頭,閉上雙眼,回想著什麼。突然,他拿起車鑰匙,疾步向外走去,忽略周圍員工的疑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