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啊,咋樣了,快完事兒了不?”趙秉生站在不遠處朝著這邊喊著,馬蘭也將目光拋了過來,卻像陌生人似的,眼裏沒有一點溫度。
“哦,快了快了。”張青楊有一搭無一搭的應著,低頭繼續幹活兒,眼角的餘光卻不斷地往馬蘭瞟去。心裏暗罵,都是些無情的騷貨!
不一會兒,趙秉生接了個電話,繼而便拉著馬蘭朝停在工地門口的黑色轎車走去。
盯著馬蘭一扭一扭的翹臀,直到將她送得沒了影兒,張青楊這才怏怏轉回了臉。
“咋樣?你也看上那娘們兒了吧?”張青楊一轉臉,小六子正一臉邪笑的盯著他。
“幹活兒去吧你!”抬手指敲了敲剛剛十九歲的小六子腦門一下,張青楊白眼道,“小小年紀,滿腦子不會想點兒別的?”
“想啥?草!”小六子一副痞哄哄的樣子,昂著下巴道,“我沒錢,想想女人也不行?”
“那就好好掙錢,攢錢找個好女人做老婆。”張青楊淡淡道。
“就咱這——”小六子挑眉看了眼手裏的抹鏟,“幹一輩子也別想找個那樣的女人。就是找到了也養不住。”
張青楊難以置信的盯著小六子看了好一會兒:“你個小屁孩兒,哪來這麼多歪理?”
嘴裏這樣說,張青楊卻仔細的琢磨了他的話,的確是有道理的。自己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麼?如果自己也能像趙秉生那樣拿錢當燒紙一樣,春秀怎麼會……
“不是歪理,是真理!男人隻有腰包鼓鼓的,鈔票扔都扔不玩,才會想什麼有什麼!否則,你就隻有想的份兒嘍。”小李子拉著長音兒揮手幹活兒去了。
小李子的話,讓青楊深深陷入了沉思。想想春秀的冷漠,馬蘭的裝不認識,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樣的社會就像那地上的一粒沙土那樣微不足道,可有可無……
張青楊悶悶不樂正忙活著,突然見一個帶著鴨舌帽的身影閃進了空曠的工地,肩上背著個包。
張青楊看了看在裏間忙的小李子,沒有吱聲,定睛觀察了起來。隻見來人身著休閑服,頭戴鴨舌帽。雖然休閑服不是緊身的,但張青楊一下子就分清了來人的性別。
看著女人踩著雜亂的小路,搖晃著身子朝著老倉庫方向走去,張青楊眉頭微微蹙了蹙。待發現那女的在昏暗的倉庫門口突然被一個木茬絆倒,張青楊起身便跑了下去。
“送你去醫院吧,這血流的真多。”將女子扶起來走到底層空樓裏的平坦地麵上,急忙扯過自己搭在脖子上用來擦汗的毛巾給她包住淌血的腳腕,張青楊才開口說話,“你說你個女人家上這種亂地方幹啥?這要是沒有我在這裏幹活兒,你叫都沒有人管你!”
張青楊並不好的態度和生硬的語氣,不但沒有讓女人反感,反倒覺得很溫暖,甚至有些寵溺的味道,淡淡一笑:“沒事,謝謝你。”
那聲音,柔得像水,脆的像百靈鳥一樣,讓張青楊不由得抬起頭來,對上她亦是如水的眸子。
這樣近距離打量,張青楊才發現,女人遠遠看去身材像小姑娘一樣,但是看到正臉才,雖然白嫩如玉的皮膚沒有一點歲月的痕跡,但眼底的成熟和冷靜絕對不是毛丫頭能有的。略一打量,女人皮膚細膩白皙,飽滿性感的唇瓣兒,搭在成熟女人的臉上,更如錦上添花,多了幾分魅力。不得不承認,這張臉對男人有著絕對的殺傷力。
看著,張青楊居然入了神,喉嚨有些幹澀,不自覺的滾動了兩下。
“這裏不是已經驗收了麼?你怎麼還在幹活兒?”
女人的話打斷了張青楊的思緒,將目光從女人一張一合間更加勾人魂魄的雙唇上收回,訕笑一下道:“收尾的的零活兒,也就是收拾一下。”
“哦。你是這裏的老工人嗎?對這裏的老板和這棟樓了解多少……”
女人一連串的問題,讓張青楊愣了一秒。但是片刻,便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看了看她身邊的背包:“你是幹啥的?問這些幹啥?”
“哦……沒事,隨便問問。”目光有些躲閃,說著,女人便掙紮著要站起來,“我得回去了,謝謝你啊!”
見女人起身,張青楊急忙上去扶。剛才扶她進來時因為傷勢,沒有心思想太多,這會兒手抓著女人柔軟的纖臂,他手突然抖動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瞟了一眼,立馬又滿心負罪感的收了回來……
“對了,你叫什麼啊?改天我請你吃飯,算是感謝你救我。”
女人站定,對著他抿唇一笑,倆淺淺的酒窩讓張青楊差點兒暈倒。
“我……叫張青楊。不用謝,小事。嘿嘿……”張青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笑聲自己都覺得有點兒傻。
“要謝。”女人說著,拿出紙和筆,寫了一竄數字遞給張青楊,“這是我電話,我叫孟茜。你啥時候有空打電話給我,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