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寧和那個號稱“水仙”的白衣女子走在了一起,繼續前往魔域深處。
他們這一路用走的,就連通神的水仙也不敢張狂,看來魔域裏還有很多厲害的東西。
易寧把玉圭拿在手裏,感受著變化,靈魂力注入玉圭,就能察覺玉圭的反應。
依靠玉圭的引導,易寧模糊地沿著一個方向前進,水仙倒也不催他,極有耐心,甚至沒問易寧任何話。隻要是往魔域裏走,她就有足夠的耐心,反正都在這裏麵這麼久了,不差這點時間。
易寧能感受到,魔域對靈魂力的壓力越來越大,看最後到底是誰堅持不住。
就好比是潛水一樣,水越深越難受,會壓得人七孔流血,靈魂力的壓迫更麻煩,簡直就是無法抵禦的,隻能靠本身的能力去抗衡。
這一路,他們都在相互衡量對方的能力,看看各自的極限在哪裏。
兩人心裏其實都很驚訝了,能來到這個地方本就不簡單,正常修煉達不到的,哪怕是一個宗主都沒有這樣輕鬆,各自在心底給對方一個新的地位,相互間變得更為忌憚。
特別是水仙,她本身能來到這裏不奇怪,畢竟是這裏麵練出來的,而且她之前也是入魔者,恢複之後對於魔域肯定有相當的抵抗能力,但易寧卻是第一次來。
天譴者有這般能力嗎?水仙不由得心中驚歎,這麼說,這個年輕人絕不止表麵上所體現出來的能力,肯定還藏著很多手段,看現在易寧輕鬆的樣子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高手和別人的差距就在於,在別人都絕望的時候,他還留有一手。
可以說兩人都沒有到達極限,還將會試探下去,易寧不急,水仙當然也不急。
“我說,這裏麵就你一個入魔者恢複了嗎?”易寧不經意地問道。
“應該不止,我就見過不止一個。”水仙也是淡淡地回答。
易寧奇怪:“你們見麵會發生什麼事,難道不會決一雌雄來個生死鬥?”
水仙搖搖頭:“一般不會,能從入魔者恢複過來的,都殺膩了,哪怕是再殺,也不會毫無根據地殺,至少得給自己一個理由,我們是憑借這個才能恢複的,必須堅持下去。”
易寧忽然笑了:“那你這不是向我透露自己的弱點嗎?”
“這是弱點嗎?”水仙也是一副不經意的樣子,“我沒有殺你的理由,你自然也不可能傷害到我,世界上的事都是相互的,而且我躲在這裏,外麵的利益跟我基本沒有關係。”
“你是打算一輩子不出去了?”
“一輩子?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誰都不知道,萬一我能修煉到巔峰呢?”
易寧緩緩點頭,不是沒有道理,可躲在這個地方,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活著本該有個意義的,如果躲著不出,那麼死活都不會對別人造成影響,存不存在又有什麼關係?
“咦,天好像黑了,這裏也有晚上嗎?”易寧忽然問。
他的帝相之眼不用開啟就能監視很遠的距離,所以他首先察覺了前方的異樣。
“什麼,天要黑了?”
這次水仙的動靜很大,她停住了腳步,神情凝重地看著前方,也放出了神識,“不好,是夜!”
“就是晚上嘛,怎麼忽然又有白天晚上的區別了?”易寧詢問道。
水仙搖搖頭:“我說的是夜,不是晚上。”
“這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夜是一種特殊的存在,它能攻擊人的靈魂,把魔域的威力增強萬倍!”
易寧瞪大了眼睛:“這麼誇張的東西,是一種荒獸?”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荒獸,有沒有生命。”水仙搖搖頭,“我隻知道,如果扛不住夜的侵蝕,固守不住自己的靈魂力,那麼我們會全都變成入魔者,相互廝殺,這是最可怕的東西。”
沒錯,這比死還難受,你看起來不會死,但那個人已經不是你了。
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但沒有了你的思想和記憶,想起來就十分恐怖。
水仙是入魔者恢複過來的,她本人最不願意再次經曆這樣的事,轉身對易寧說:“趕緊離開,越快越好,夜會移動,能把所有生物都變成魔物,展開最瘋狂的廝殺。”
易寧在猶豫:“連你也頂不住這樣的靈魂侵蝕?”
“我也不行,以前我親眼見過一個恢複了的入魔者,再次被夜變得瘋狂。”
易寧開啟了帝相之眼,繼續往那漆黑的地方探去,觀察了一下範圍,似乎很大,他也不好把握住規律,如果想逃生的話,隻有掉頭跑,但是……
“你怎麼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水仙催促到。